百里漾自是应下。
皇後又问,“你不是早早就?进宫了,怎现在才?来?”她是知道小儿子要来的,算着时间给?他背了爱喝的饮子,谁知道等人过来了,饮子早就?凉了。
“陪着阿爹说了会儿话。”百里漾回道。
“他今日?精神头好,你陪陪他说话也好。”提到皇帝,皇後忍不住心伤。她很清楚皇帝如今的身体衰败到了何种境况,可却无能为力,如何不悲伤难过?
“临行之前,你也到东宫同你阿兄说一声。”皇後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下去,转而提了提太子。
“儿晓得的。”百里漾从善如流应下了。
……
崔栋办事?还是很利索的。
吃完锅子的次日?他就?纠集了一群人去找顾晟开喝酒,喝着喝着就?说起?了贺文渐纠缠宜城公?主?的事?情,说到气愤处,当场把碗一摔,“这厮当真是以为没?有人能收拾他了?不给?他吃个教训,真当是我们好欺负了。赶明就?给?他套个麻袋,打他个人仰马翻。”
说罢,他环顾四?周,振臂一呼,“有哪个兄弟愿意与我同去?”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顾晟开。
顿时应者衆,更有人喊出“哪用得着栋兄出手,我们自可代劳”的话。
有竞争才?有紧迫感,就?不信顾晟开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不其然,顾晟开主?动开口应承下了套贺文渐麻袋之事?。可把崔栋给?感动坏了,大力拍着顾晟开的肩膀,喊道:“顾兄,你我兄弟,亲如兄弟!此事?若办成,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顾晟开被喷出来的酒气熏了一脸,眼底黑沉,面上却是一副义薄云天状,打包票道:“崔兄放心,明日?便有好消息传来。”
崔栋听得两眼放光,追问道:“当真?”
“当真。”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顾兄的好消息了。”
既然成功让顾晟开入了套,後面的事?情崔栋也得盯着,好做应对。
正如预先猜想的那样,顾晟开打算偷偷下手,也没?有提前知会贺文渐一声。在他看来,做戏就?要做全套,弄虚作假反而容易露出破绽,反正挨打的人也不是他。只?消不叫贺文渐知道下手之人是他便是了。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搞事?的好时候。
三个蒙面人手持棍棒,拿着麻袋,守在贺文渐回庆阳侯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人靠近了,动手!
贺文渐近来颇多失意,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从陛下下旨令他与宜城公?主?和离之後就?开始失意了,过去那些对他阿谀奉承丶溜须拍马之人转头就?开始笑话奚落他,甚至定安王那边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他苦闷不已,只?能以酒解愁。
这不,今夜又是醉醺醺地回来。
“都是势利眼,眼见着我落魄,一个个都变了嘴脸。”贺文渐痛骂那些奚落嘲笑他的人,边骂边往嘴里灌酒,“欸,酒呢,酒没?了。”
他把酒壶擡高?,看看里面还有没?有酒了。
突然,天降麻袋!
贺文渐眼前陡然一黑,紧接着被棍棒加身,一通好打,痛得他嗷嗷叫,想要奋起?反抗偏偏被麻袋套住只?能被动挨打。
痛,除了痛,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贺文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等到结束後,打他的匪徒已经逃之夭夭了。後面他是被巡夜的官兵发现的,送回了庆阳侯府。
庆阳侯夫妻发现儿子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打了,气得发抖,庆阳侯夫人本就?心疼这个儿子,更是喊着要去报官。她儿子好端端的让人打了,京兆府总该出面去管吧,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庆阳侯却拦住了妻子,叫她不要把事?情闹大,还嫌最近自家?丢的脸不够多麽?。庆阳侯夫人不干了,质问丈夫,“你这是什麽?意思?爵位不给?他也就?算了,总不能连儿子都不要了。眼下他被歹人伤得如此厉害,你竟说算了,有你这麽?狠心冷情的爹麽??”
庆阳侯被老妻一通指责埋怨,实在是又头疼又烦躁,最後自个也怒了,“二?郎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他自找的。是我叫他放着与宜城公?主?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争这个爵位的麽??这爵位要是能给?他,我能不给?麽??你怎麽?不问问他私底下背着我做了什麽?事?情?这爵位给?了他,整个庆阳侯府那才?是全完了。”
“路是他自己选的,後果也该他自己担着。”庆阳侯咬着下颔,磨着牙齿,“什麽?好处都想要,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他们的夫妻情分早就?消耗尽了,下次宜城公?主?那边就?没?有这麽?好的耐心了。见他好自为之吧。”有这麽?个不省心的儿子,庆阳侯也是心累,懒得再看这个儿子,一甩袖子走?了。
庆阳侯夫人看着人事?不知的儿子,只?得默默垂泪。
贺文渐挨打的事?情就?这麽?按住了,没?有闹出来。可是这事?本身就?是崔栋给?顾晟开下的套,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崔栋令人暗中观察顾晟开的动向,再将?元凶是顾晟开的事?情透露给?了贺文渐知道,然後两人私下里闹开了,给?他们看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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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