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叙舌头打结,“我?……我?没看你……”
“你拿什麽给我?洗的澡?”
“???”萧叙疑惑不解,“水啊,还能是什麽?”
他扬起头,看并不高的天花板。这天花板挺简陋……
“哪的水?”苏云青的话几乎是从後槽牙挤出来的。
“就院子里那缸水啊,你问的什麽问题?”
“用完了?”
“那麽少?。”
不够用。
苏云青方?才的欢心一扫而空,转而震怒,大吼道:“萧叙!那是用来做饭熬药的水!你是不是把柴也给我?烧完了?你一早醒来脑子不清楚疯了吧!”
萧叙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句,转头凝视她,蹙起眉头,忍着生气,语气加重,“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我?客气点?你占什麽理,你吼?”
苏云青快气疯了,近的水源被污染,远的水源有几里路,那是她跑二十多个来回,几个时辰才填满的水缸,他居然一次性给她败光了。
萧叙抓起一旁染满泥土的脏衣服,拿到她面前给她看,要说个理,“你看看你昨天脏成什麽样!不洗能上床睡觉吗!”
苏云青拍开他的手,叉着腰,“萧宴山!我?脏成这样是因?为谁?”
“你在说什麽!!!”
蹦出来的三个字,令萧叙暴怒,下意识擡手想掐死她,手到她脖子前却骤然止住。
苏云青决心要与他对着干,不怕死的伸出脖子,恶狠狠瞪住他,一副掐死她算了的模样。
萧叙深吸口气,大甩袖子,摔门离去。
木门被用力一关,整个小?房子都跟着摇晃。
苏云青气鼓鼓坐回床上,“什麽臭脾气!”
给他惯的!她抄起茶杯往地上一摔,杯子碎片瞬间炸开。
一缸水省着用,能用好些天,昨天为了添满这缸水,腰都扛断。
萧叙的毒是解开了,但他身上那道伤,根本不能用劲,一用劲会再次崩裂,那她身上的活就更多了,还得去采药,荒山野岭药草稀少?还有瘟疫,一些药根本不敢用。
现?在好了,不光要再次去扛水,还得砍柴了……
美色误人,早知道昨天晚上掐死他算了。
苏云青揣着一肚子气,把门打开,去找小?水桶,发现?缸边的水桶也没了,萧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讨厌的人,把她的桶丢哪去了!
她被逼无?奈只得出门寻人,走没多远,在河流边看见破水桶,而旁边蹲着一道身影。
她紧忙上前阻止他,“你做什麽!没看见城里瘟疫?这水是城下游,你用这水?”
萧叙撇她一眼,“我?知道!我?是在看究竟是天灾还是有人投毒。”
苏云青夺过桶,径直往前走,“哦,那你看吧,别弄死自己就行。”
“……”
苏云青走没太久,就听一道稳健的脚步紧随在他身後,不远不近跟着她穿梭在林间,她懒得理会。
走了许久,越过几个山坡,身後的步伐加快,冲到她身边,钳住她的手腕,水桶从她手心脱手,掉到地上。
“苏云青。”萧叙颦眉拉过她,“不就一缸水,你闹什麽别扭,是要去哪?”
苏云青看向他脚边的水桶,“打水去啊。”
“打水?”
“近处的水源不能用,只能往远处跑。”苏云青挣脱他的手掌,弯腰去捡水桶,他快她一步捡起来,抓在手里不打算给她。
萧叙:“带路。”
几里路对她而言要走很久很久,良久之後,他们才找到一处流动缓慢的山顶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