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不愿意?归顺,又被针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蛊毒。
而怪病与蛊毒相似,恐怕出自一个药师。
她?的蛊毒,就是在有河道的乌馀旁地得到的。
“猜的。”苏云青急匆匆打了盆热水,沾湿帕子为?泛舟擦去嘴角的血迹。
天一黑,大雪将至。
鹅毛大雪,眨眼染白地面。
马儿嘶鸣,在驿站外?响起。
玄影风尘仆仆翻身?下马,径直往关闭的房门?去。方到门?前,门?从里打开,苏云青身?形单薄,背对屋内的烛光而立,她?停步在阶上,俯视底下的人?。
萧叙发端与大氅挂满雪,来不及打理,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此处,见到她?的刹那,言语卡在咽喉,隔着飘落的雪相望。
“陛下,是来问罪?”苏云青自嘲一笑,“还是我今日匆匆离京,又要牵扯上旁人?的罪过?”
她?手握出鞘的黑剑,冰冷泛着寒光,守在屋门?前。
萧叙半缩起眸,“病解了?我来带你回家。”
苏云青长?睫微颤,提着剑走下阶梯,向黑暗中走去,“陛下不回答吗?”
他重?复道:“病解了,雪大了,我带你回家。”
苏云青双目充血,“回家?”
她?骤然擡眸,眸光清冷,怒斥道:“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曾说?过,剑握在手,捅向自己的才是蠢货!”
剑光映雪,在黑夜划过银白色的轨迹,发出刺耳的风声,掀起发丝。‘噗呲’,破开血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血光乍现。
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流向两?人?脚边。
他紧握剑刃,剑尖刺进他的胸口深入大截。萧叙眼底浮现阴郁,垂眸瞧了眼她?毫不犹豫刺进的剑,竟真?想?取他性命,“解气了?”
他似笑非笑擡眼,“夫人?出去玩一趟,学会把剑对准别人?,倒也不是坏事,比以前聪明多了。”
缓缓飘落的雪,挂在剑锋。
深不见底的眸子骤变,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凝结,力道凝聚掌心,猛然拔出胸口的剑,握着剑柄的苏云青被他震来的劲推了下,退开小半步。
他丢开剑,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深吸一口气,“但你,没对准!”
萧叙向她?逼近,带血的手,抚摸天寒地冻间她?冰冷的脸,“刺偏了,夫人?。”
苏云青眉头一拧,甩开他的手,厌恶抹去沾在脸上的血。
萧叙不恼,瞥她?一眼,越过她?,往屋子里去,踏上阶梯时,身?後的声音冻得有些发抖。
“你很想?他去死吗?”苏云青声音很轻。
萧叙停住步伐,并未转身?看她?,“什?麽?”
恰巧此时,封言驾马赶到,目光扫到地上触目的血迹时,顿时愣住,看向他们二人?。
苏云青:“你知不知道,没有玛瑙,他会死在今日!”
萧叙蹙眉,不解回首,“什?麽玛瑙?”
封言同?样滞住,目光在两?人?间游走,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遇劫。’
当时,萧叙发现他杀了同?行的‘嘴巴’,让他把泛舟找出来,不然会派新人?去搜,他以为?半路的遇劫……是萧叙不信任,派去的暗兵。数量较多,寡不敌衆,他要护着泛舟,包裹被抢,那些人?目的明确,刀剑直对泛舟,斩断他几根发,好似确实有东西从他怀里掉出来。
“遇劫?”萧叙沉下脸,“朕没派人?去。”
他看向苏云青,忽然,无奈嗤笑,“原来是怀疑我派人?,抢走了你们的定情信物?”
萧叙继续往屋子里走,即将跨入门?槛前,只听她?道了一句。
“是你的。”苏云青目光森冷,注视他的背影。
萧叙跨进屋子的脚收回,“什?麽?”
“泛舟。”
萧叙的背影定在原地,一时没了反应,空气凝固良久,他才再?次踏进屋子,讥笑道:“夫人?,为?了护下你们的儿子,什?麽鬼话都?编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