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便好奇,为何?祁冉冉对于喻长风这个明?面上看起来毫无往来的驸马总会透着股似有若无的熟谙之感?,仿佛他?们此前已然共同?生活过?许多年,仿佛他?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彼此青睐。
“程少卿险些伤到你那次,喻长风曾在太极宫内给过?我难堪。”
“而那时候,我瞧见了他?手臂上的蹊跷疤痕。”
长久居于高位的傲慢贵人们,折磨人的手段大多不谋而合,祁冉冉认知?里毫无概念的腌臜手段,他?褚承言从前却全部都经?历过?。
初开蒙时因为文章写得好,主母担心他?抢了自己儿子的风头,遂派来两个粗使婆子,日夜不停地辱骂阻止他?写文章,边骂还要?边在他?小?臂上划口子。
这道理就像训狗,主人的呵斥往往需要?棍棒的加持,久而久之,狗便会将‘呵斥’与‘疼痛’划上等号,届时哪怕没有棍棒,单独的呵斥也会成为束缚凶犬的永久枷锁。
喻长风手臂的伤疤与他?自己身上的大同?小?异,且前者的疤痕表面并未出现断裂变形的拉扯纹理,想来必定是在那人身量长成之後才落下的。
喻天师自傍有军功後便声名?鹊起,无人再有资格凌辱他?,无人再有机会凌辱他?。
除非施予欺凌者名?正言顺。
除非喻长风自己犯了错。
一向英明?神武的喻天师能在何?种时候犯何?种错?
褚承言遂又想到了那句他?很久之前意外听见的,驱使他?後来无论如何?都要?逼祁冉冉与喻长风和离的,由?喻氏宗老赍恨出口的觖望指责——
‘长风,你还是迷失在了红尘俗世,你还是违背了身为天师的准则本心。’
喻承口中的天师准则是‘断情绝爱’。
但他?却明?晓,喻长风爱祁冉冉。
且还极有可能是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水米无交的时候,喻长风就已经?开始了偷偷地爱祁冉冉。
于是他?顺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最终,查到了往时那桩讳莫如深的陈年旧事。
“冉冉,你还不知?道吧,昔年喻长风重回天师府後,喻承很是用了一番手段才拉回了天师大人那颗岌岌可危的芜杂本心。而我在返京之前给喻承送了一封密信,我告诉他?,其?实当年乱了喻长风道心的人,也是你。”
诚然天师大人如今与韶阳公主‘破镜重圆’的旖旎风闻愈传愈烈,但这镜子未破之前究竟圆到了何?种程度,却是无人能言之凿凿道出一二。便连喻承本人,在见惯了喻长风多年不改的冷情寡欲後,起初恐怕也并未将祁冉冉这名?义上的‘天师夫人’放在眼里。
可若知?晓了那三番两次令喻长风心神缭乱的始作俑者都为同?一人,且这人还是个或许会动摇天师府百年根基的皇室子孙,那麽,喻承作为天师府的宗老,就绝不会再对这段感?情放任自流。
祁冉冉陡然擡头,“褚承言,你没证据。”
“证据?”
褚承言意味不明?地扯扯唇角,眼底漫溢的笑意又苦又涩,
“喻长风爱你需要?什麽证据?他?私携你秘密离京在先,归京那日与你举止亲昵在後,但凡他?今次回到天师府,因着你的事与喻承正面对抗上哪怕一次!”
“冉冉,这在喻承眼里就是最不容置疑的证据。”
正说?着,殿外忽地传来一阵巨大的踹门声,少顷,恕己步伐急促,面色慌乱地跑了进来。
这神情一看便知?是有事发生,祁冉冉当机立断截下话头,“恕己,立刻将这混账东西丢出去。”
褚承言讥讽至极地挑起眉梢,“别生气,冉冉,我自己走。”
他?边说?边成竹在胸地拱手行礼,心下对于恕己惊惧之事显然已经?猜得七七八八,脚下步伐愉悦挪移,不消片刻便离开了岁星殿。
“公主。”
恕己则一脸忧惶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
“我适才收到了奉一的传信,他?说?公子,公子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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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久没发红包了,本章留评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