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看着?这包装精美的礼物回不过神,更傻眼的是,她怎麽会忽然想到要送他一只钢笔?
他这麽一个?看见书本就想睡觉,拿着?钢笔就不自在的人,那麽高档的一只钢笔给他用,不是白?瞎了吗?
想着?,陈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怎麽想着?送我这个??”
唐云舒早就猜到这人肯定不会惊喜,但此时见到了他这副一言难尽的模样,眉宇间还是有些失落。
“你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要我给你留点?什麽念想嘛,诺,这个?就是念想。”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是这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能够让你随时带在身上,然後看见它就能想到我的东西。”
唐云舒上前?,细白?的手指轻柔地将钢笔拿了出?来,然後放进陈衡胸前?的军装口袋里?,柔声?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好好带在身上,知道?吗?”
陈衡听着?那蛊惑人心的语气?,点?了点?头,但後知後觉的,背上莫名泛起一丝凉意。
这语气?,看似温柔,实则暗含杀机。
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敢说出?一个?不字,下一秒肯定得?挨一巴掌。
见他识相,唐云舒满意,帮他理了理衣领,“再说了,你一个?营长,我就不信没有批文件的时候,配上这麽一只钢笔,也可?以彰显你的身份不是。”
陈衡闻言立马回神,啧了一声?,“彰显什麽身份,都是劳动人民要彰显什麽身份。”
“你可?得?小心说话,还说人家江老师口不择言,先管好你自己这张嘴。”陈衡难得?严肃着?脸。
唐云舒自知失言,于是果断认错,心里?砰砰直跳,还好这是在家里?,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我一定谨记,绝对没有下次。”唐云舒抿唇。
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怎麽曾经铭记于心的事情现在却忘了。
见她确实是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陈衡换了笑脸,摸了摸胸口的钢笔问:“多少?钱?”
唐云舒见他脸色好转了,便道?:“你确定要知道??”
陈衡闭眼,“说吧。”
“将近六块。”唐云舒笑。
“六块?这麽一只笔要六块?”陈衡掏出?兜里?的笔,像是捧着?烫手山芋。
“六块怎麽了,我用的是我的工资。”唐云舒扬着?下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给我随便买一只就行了,这麽好的钢笔,还是你自己用吧,给我那不是浪费嘛。”陈衡把钢笔往唐云舒手里?塞。
“不行,这是买给你的,要不是因为这里?买不到好的,我还会买更贵的。”唐云舒将笔塞回去,“你少?不解风情!”
陈衡无奈,凝视唐云舒气?鼓鼓的面?容良久,视线逐渐变得?危险,“你说你与其?弄这麽一个?我不懂的东西,还不如多给我亲几口来得?实在。”
唐云舒:……
这个?不懂浪漫情调的大老粗,臭流氓!
“你去哪啊?你以为你跑得?掉?”陈衡一把拉住想要往外走的唐云舒。
唐云舒被男人困在怀里?,梗着?脖子道?:“我哪里?逃跑了?”
“行啊,没逃跑那这次换你亲我?”陈衡挑眉,锋利的眉眼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唐云舒瞪着?陈衡,还真以为她不敢是吧?
眼一闭,心一横,唐云舒猛地将自己的红唇印上了男人的薄唇。
想学着?陈衡的样子进行接下去的动作,但显然她高估了自己。
陈衡看着?贴着?自己双唇,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薄唇间溢出?一声?轻笑,然後果断行动,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
陈衡走後的这几天,唐云舒下班後就在二楼的阳台上画画,零零散散地画了很多,脚边的报纸堆了一地。
这天她忽然想凭借自己的想象把那天在河边的遗憾补上。
落日馀晖温柔地落在唐云舒那张眉目疏淡的脸上,将人包裹得?娴静又优雅,像是自民国而来的文人雅士,单是坐在那里?,就是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作。
白?纸上,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渐渐成型,棱角分明脸,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一双桃花眼却带着?桀骜和野性;鼻梁陡直如刃,在白?纸上划出?一道?亮线,薄唇的弧度恰到好处,跟那天在河边的男人一模一样。
“云舒,云舒你在家吗?”正画得?兴起,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唐云舒连忙收起东西,然後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