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摄政王,你居然敢···”
但随即得了裴寂也一个眼刀,没说完的话全都哑在了嗓子里,
突然灌了口冷空气,楚知默轻咳了一声,望着颤颤巍巍却仍旧挡在她面前的赵齐,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在赵齐恐惧和担忧的目光中,将人指使出去端药去了。
房顶上,影三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裴寂也,手指早在裴寂也上前的那一刻握在了刀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两人无声的对峙。
裴寂也居高临下地盯着脸色惨白,一脸病相的小皇帝久久没有说话,
被他盯着的人也不恼,更多的是有气无力。
“摄政王这是何意?”
楚知默花了多少功夫才将他手中的禁军和左高卓赶出去,裴寂也再知道不过了,当时若非他留了後路,可能当时谋逆的帽子已经扣到他的头上了,
现在,楚知默怎麽会这麽轻易就把丞相‘请’回朝堂?
她又在算计什麽?
只剩他们两人面面相觑,裴寂也没必要再端着一个臣子的派头,语气没有一丝尊敬,
“臣自然是想要近距离看看陛下是不是病糊涂了。”
这下换成楚知默冷笑了一声,终于掀起了眼皮,擡头对上了裴寂也的眼睛,
“那朕还要多谢摄政王的关心了。”
楚知默的眼睛清澈见底,裴寂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而裴寂也的也是,楚知默同样能在他的眼中看见憔悴的自己。
可眼睛就是眼睛,它连不到心,也不会让人看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陛下可知,朝会将近,此次朝会事关两国建交,若出了岔子,陛下可能担当的起?”
若外人来看,裴寂也的话题属实跳转的太快,可楚知默知道,他这是不想装了,
他这是明白着告诉她,河西节度使是他送去敲得登闻鼓。
裴寂也算得到,这件事楚知默早晚都会查到,他也没想瞒着,只是他现在突然很好奇,朝会在即,她突然把左高卓拉进来,是为了什麽?
从回京後,桩桩件件,裴寂也他看似都应对自如,没吃多少亏,可他从未如此被动,他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了摄政王之位,将先皇玩弄在股掌之间,
从来没有过如此模糊之时,
他看不懂楚知默要做什麽。
“哼,”
又一声轻笑,夹杂着嘲讽,和裴寂也听不懂的意味,
“摄政王多虑了,朕自是因为难当此等大任,这才将丞相唤了回来,朕相信,大梁由你二人,自会否极泰来,国运昌盛。”
否极泰来,国运昌盛。
八个字被小皇帝都快咬碎了,字字留着尾巴,拖长了音,说不出的让人恼火,
小皇帝眼神带着不屑甚至是挑衅,直勾勾地回望着他,
那双眼睛亮极了,
尽管脸上难言病态,可那双眼睛格外的清明,没有一丝浑浊,就像是一颗坚韧无比的钻石,在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充满了生机,让人不敢直视。
还真是,
碍眼啊。
“陛下的功课相比是没落下,也不枉先太子太傅的谆谆教诲。”
提到先太子太傅时,楚知默的眼神恍惚了一瞬,但随即便回过神,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