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味道,是她搬走之前用的那一款,是女香,显然?不是蒋佑的风格。
这样坐着,怪怪的,一句话不说,很?尴尬。
不知怎麽地,竟是初禾先开了口,揶揄他,“你已经洗了澡睡觉了,这麽早?”
她话中有话,下一句估计又是那句,“你真的老了。”
“不早睡,容易想你,”他轻轻地把她的话堵回去。
这下初禾歇了菜,不再理会他。
崇灵得寸进尺,缠着崇文谨又开了一瓶酒,倒了小半杯递过来,“初禾,尝尝白州。”
蒋佑习惯性地伸手帮她挡,“适可而止。”
初禾却绕开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她喝酒就这样,很?急躁。
“你现在老是喝酒,坏习惯,”蒋佑的话语里,多少有些埋怨。
初禾则静静地看着他,等酒劲儿?缓过去,才开口,“借酒浇愁而已,你也有这个坏习惯啊。不许我有吗?”
蒋佑不言,也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但?他喝得很?慢,细细品味,喉结上下滚动?得缓慢。
初禾同他碰了碰杯。
也是从未想过的奇特时刻,从前看似不会同路,分开之後绝不相逢的两个人,竟会重新坐在一块,和平共处,一杯一盏,直到表演结束,人群散去。
再好的酒,混着喝也会醉,绯红颜色一点点染在初禾脸颊上。蒋佑扶着她起来,带她出了夜店,在路边等车。
春末夜风微凉,初禾披着一件小西装外套,轻轻靠在蒋佑手臂一侧,他几次想去揽她的腰,都被她甩开。
“把我当路灯了,嗯?”
他作罢,也不恼,陪她静静等。
方才表演的男孩换了身便装,从後台巷子走出来,路过初禾的时候,往她西装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
卡片正面有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反面用黑色水笔写了一行字,“要不要交个朋友?”
字还?算工整,表达也很?含蓄,但?是什?麽样的朋友,不言自明。
男孩也有心机,能开得起这样卡座,消费得起这样酒水的异性里,今晚的两个女孩是他见过最漂亮最年轻的。
初禾毫不顾忌地拿出卡片来看,掏出手机就想加男孩的微信。
宽大手掌挡住她的屏幕,夺过手机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另一只?手臂强势地把她揽在怀里。
那名片落在尖头高跟鞋边,却被手工皮鞋死死踩住。
“你干嘛?”初禾想要挣脱他。
他今晚,似乎格外耐心温柔,借着她喝醉了,防备心不重,也不求和,只?说混账话。
“既然?你想找这样的‘朋友’,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们知根知底,不用磨合,你觉得怎麽样?”
“不怎麽样。”
初禾昂起脸,红扑扑的脸,像一颗清甜的苹果。
“你会跳他那种舞麽?”
“有什?麽难的。”
“那你跳给我看啊。”
车停在两人面前,蒋佑揽着初禾,带她上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