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鼎身的符文上。
地宫突然响起古老的吟唱,像是从地底下涌出来的,又像是刻在她骨头里的——是母亲临终前在她耳边哼过的调子,是《灵枢残卷》里被烧掉的最后一页。
“你你怎么会逆经咒!”白袍祭司转身,脸上的人皮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腐肉,“当年那女人烧了残卷,原来”
“原来她烧的是假的。”苏锦言盯着他脸上的裂痕,想起前世母亲被拖去柴房时,塞给她的那卷染血的残页,“她用命换我活着,就是要我来烧了你们的祭坛。”
山顶的小竹突然踉跄了一下。
她跪在巨石上,双手深深插进泥土里,能清晰感觉到地宫底下的能量像煮沸的汤——苏锦言的血引动了逆经咒,毒脉里的腐毒正在疯狂反扑。
她咬着唇扯下腰间的红旗,对着山外的方向拼命挥动。
山外的萧无衍正握着剑柄,指节白。
他望着山顶那抹晃动的红,喉结滚动:“破门。”身后的亲卫举起撞木,“轰”地撞开了药王庙的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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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冲进去时,靴底碾过一片淡绿的光——是苏锦言撒的定位香粉,像她留在人间的星子。
地宫里的苏锦言感觉有暖流从心口涌上来。
她知道是鼎娘带着灵枢堂的弟子在诵《归元返真诀》,那些她背得滚瓜烂熟的经文,此刻突然在脑海里连成完整的一卷——是母亲当年没来得及教她的《青囊残篇》第三卷。
“去他娘的新世之种!”她纵身跃下毒池边缘,腕间玉镯“咔”地裂开道缝——是母亲的魂在护着她。
她割开手腕,血珠落进毒池,哼起母亲教的《安魂谣》:“小婴睡,莫怕黑,阿娘掌灯接你回”
绿莹莹的毒液开始翻涌,像被火烤化的蜡。
透明婴儿突然睁开眼,原本浑浊的眼珠慢慢清亮,出婴儿特有的啼哭。
白袍祭司尖叫着扑过来:“你毁了我的心血!”苏锦言反手三针,分别扎中他的肩贞、天突、气海,看着他像被抽了线的木偶,软软倒在地上。
“你的心血?”她踩着他的手背,低头看着他面具下的脸——竟是林府的大管家!
前世她就是被这老东西推进毒池的,“你该问问那些被你扔进来的孩子,他们的心血在哪。”
“轰——”地宫顶部突然落下碎石。
苏锦言抬头,见萧无衍裹着浓烟冲进来,玄色大氅上沾着血,剑刃还滴着守卫的血:“苏锦言!”
她想笑,却眼前一黑。
最后一刻,她看见萧无衍冲过来的身影,像座山;看见被救出的婴儿被秦九抱在怀里,小拳头攥着他的衣襟;还看见地宫深处,那口青铜小鼎里的火,正“轰”地烧起来,把所有的邪术、谎言、腐烂的过去,都烧成了灰。
山外的马车里,萧无衍把苏锦言轻轻放下。
她的脸白得像纸,腕上的玉镯碎成几瓣,沾着血。
他伸手要替她理乱,却见她睫毛颤了颤,低低唤了声:“娘”
浓烟还在往天上涌,像条黑龙。
萧无衍望着那烟,又望着怀里的人,突然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我答应你,等你醒了,我们去看清明。”
马车外,传来百姓的欢呼声。
有人举着油灯跑过,火光映在车窗上,像落了满车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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