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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势青云(第1页)

风势青云

高湛驾崩後的朝堂暗流汹涌,所谓树大招风,墙倒衆人推。以赵郡王高睿丶大司马冯翊王高润丶安德王高延宗为首,对把持朝政的和士开早就深恶痛绝,以前和士开深受高湛宠信没有办法,如今高湛不在了,屡次向高纬进言,请求将和士开外放出京,以正朝纲。

那日胡太後设宴款待朝中显贵,席间高睿按捺不住当衆痛陈和士开罪状:“和士开不过是先帝身边的一个弄臣,如同城墙洞里的狐狸丶社庙中的老鼠,仗势作恶!他收受贿赂,秽乱後宫!臣等身为国家柱石,岂能闭口不言?今日冒死也要揭发!”气氛瞬间凝固。

胡太後脸色一沉,冷冷反驳:“先帝在世时,诸位怎麽不说?如今先帝刚走,就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都喝酒吧,别再多言了!”

高睿等人闻言更加激愤,言辞愈发激烈。

这时,仪同三司安吐根站了出来。他本是西域商胡出身,能跻身贵胄之列深感皇恩,慨然道:“臣出身微末,蒙受厚恩,今日岂敢惜命!若不让和士开离开,朝廷内外都将不得安宁!”

胡太後强压怒火,推脱道:“此事改日再议,诸位暂且散去吧!”

高睿等人怒不可遏,当着胡太後的面有的将官帽摔在地上,有的拂袖而去,宴席不欢而散。

胡太後受了这样的气,想到高湛在的日子,也不免感伤流泪。

翌日,高睿等人不肯罢休,再次聚集在皇宫的云龙门外,坚持要见太後。他们让元文遥入宫奏请,往返三次,胡太後始终拒绝接见。左丞相段韶见事态僵持,便让胡太後的侄子胡长粲出来传话:“先帝梓宫尚在停殡,国丧期间,诸事不宜操之过急。还请诸位三思!”这番话给了双方台阶下。

高睿等人知道强闯无益,只得暂时拜谢离去。胡长粲回禀太後,太後松了口气,哭着对胡长粲说:“今日能保全我们母子家业,全赖兄长之力。”不得已厚赏了高睿等人,试图平息事端。胡太後和高纬私下召见和士开商议对策,和士开洞悉群臣对自己的态度,可怜兮兮抹着泪说:“先帝待臣恩重如山。陛下新近登基,居丧期间他们想赶走臣,正是要剪除陛下的羽翼啊!陛下和太後可以这样回复他们:‘元文遥与和士开,都是先帝委以重任的大臣,岂能一个外放一个留下?不如都暂时外放为州刺史,但朝廷中枢事务仍可让他们参与处理。待先帝山陵之事完毕,再让他们正式赴任。’高睿等人以为臣真的要被外放,心中必然欢喜,就不会再步步紧逼了。”

胡太後和高纬觉得此计甚妙,便依言告知了高睿等人。于是,和士开被任命为兖州刺史,元文遥为西兖州刺史,暂时稳住局面。

等到高湛的葬礼结束,高睿便紧催和士开立刻啓程赴任兖州。胡太後想找借口再留和士开守丧百日,高睿坚决不允。

胡太後拖延几日,让心腹宦官私下劝高睿:“太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殿下何必苦苦违逆?”高睿正色道:“我受先帝托付,责任重大。如今嗣主年幼,岂能让奸邪之臣留在身边祸乱朝纲?我若不以死守护,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只要朝见言辞恳切一如既往地苦谏。

胡太後见他如此固执,亲自斟酒赐予高睿,想讨好他。

高睿却凛然道:“臣是为商议国家存亡大事,岂是为了一杯酒水!”说罢,愤然离去。

和士开眼见高睿步步紧逼,知道离京之日将近。他精心准备了两位绝色美女和一挂璀璨的珍珠帘,驱车前往娄定远府邸。娄定远是领军将军,手握禁军兵权,在朝中举足轻重,也是之前主张外放和士开的人之一。和士开恭敬地献上厚礼,言辞卑微:“此次多亏将军在朝中斡旋,保全了士开的性命,还能出任一方大员。今日特来辞别,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娄定远看到美女和珍宝,喜形于色,对和士开的戒心大减,随口问道:“你还想再回京城吗?”这正是和士开等待的话,他立刻装出惶恐又无奈的样子回答:“在京城中枢待久了,日夜不安,如今能外放,实乃遂了心愿,哪里还想再回来?只求将军日後多加关照,让士开能在刺史任上长久安稳,就心满意足了。”娄定远信以为真。

和士开告辞时,行至门口,又故作姿态地恳求道:“此番远去,不知何时能归。临行前,臣斗胆想再入宫觐见太後与陛下,叩别谢恩,不知将军能否通融?”

娄定远沉浸在收礼的喜悦中,不疑有他,爽快地答应了。

和士开入宫再次见到了胡太後和高纬。一见面,和士开立刻扑倒在地,声泪俱下:“先帝突然驾崩,臣未能追随于地下,实在惭愧!臣观朝中权贵们的架势,分明是想效仿当年废黜济南王(高殷)的旧事,对陛下不利啊!臣一旦离京,朝中必生大变!若真如此,臣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再见先帝!”他哭得情真意切,高纬和胡太後想到高殷被废杀的往事,又惊又怕,也跟着哭了起来

胡太後急忙问:“那现在该怎麽办?”

和士开见火候已到,立刻收住眼泪,胸有成竹地说:“臣既然已经进宫,还有什麽可担心的?只需陛下几道诏书即可!”于是,在太後和皇帝的支持下,和士开迅速拟旨:将娄定远调离要害,外放为青州刺史;同时给赵郡王高睿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高睿对此变故尚不知情,第二天朝见,妻子和家人苦苦劝阻,预感到不祥。

高睿慨然道:“社稷安危重于一切!我宁愿以死报答先帝的托付,也绝不能坐视朝廷倾覆!”行至宫门,又有人提醒他:“殿下千万别进去,恐怕有变!”

高睿昂然道:“我上不负苍天,下不负先帝,死亦无憾!”毅然踏入宫门。见到胡太後他再次痛陈利害,胡太後虚与委蛇,高睿则寸步不让。退朝高睿走出大殿,行至永巷时,埋伏已久的甲士一拥而上,将他擒获。高睿被押送到华林园偏僻的雀离佛院,高纬命拓跋焘将其活活打死。

高睿长期执掌朝政,为官清正,深得人心。他的惨死,令朝野上下无不震惊丶冤痛和惋惜。和士开恢复原职仍担任侍中丶尚书左仆射,权势更胜从前。惊惧交加的娄定远,不仅将之前收受的美女珠帘原物奉还,还额外添加了许多珍宝贿赂和士开,以求自保。

高纬耽于享乐,身边聚集了一群善于逢迎的佞幸之臣。武卫将军高阿那肱,素以谄媚之术深得高湛及和士开的欢心。高湛在世时,就常让他在东宫侍奉当时还是太子的高纬,因此高纬对他极为宠信,一路提拔至并省尚书令,封淮阴王。韩长鸾原是高纬太子东宫的侍卫,现在平步青云,官至侍中丶领军将军,总管内廷机密要务。

後宫之中陆令萱是高纬的乳母,高纬任命她为女侍中,参与朝政。陆令萱趁机将自己的儿子骆提婆引入宫中侍奉高纬,朝夕相处,嬉戏狎昵。骆提婆也迅速升迁,官至开府仪同三司丶虎卫大将军。斛律皇後的侍女穆舍利,陆令萱认为养女推荐给高纬,使其被封为弘德夫人。陆令萱还让儿子骆提婆与穆舍利结为“兄妹”,前朝後宫都一片乌烟瘴气。

祖珽虽然流放在千里之外的光州,而且在地牢中常年用芜菁子眼睛已盲,但他的心却更加敏锐,写信给陆令萱的弟弟丶仪同三司陆悉达,危言耸听地吓唬他们说:“赵彦深侍中重臣,心机深沉,恐怕要效仿伊尹丶霍光行废立之事!到那时,您和令姊还能平安吗?为何不早点来防备呢?”

和士开虽然过去与祖珽有怨,但深知祖珽胆略过人,智计百出,是自己当前巩固权力丶排除异已所需要的谋士。不得已他摒弃前嫌,主动向陆令萱提议,并一同向高纬进言:“陛下明鉴,当年襄城王丶上党王丶襄城王丶三位先帝之子都没能继承大统。唯独陛下能登上帝位,祖珽当年在武成面前力主立您为太子,是为首功!有功之人不可不报答。况且祖孝征虽然品行有亏,但谋略超群,遇有急难之事,堪当大用。而且他双目已盲,绝无反叛之心。恳请陛下召他回京,主国家大计。”

高纬听信下诏召祖珽回京,任命他为秘书监,加开府仪同三司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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