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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试探(第2页)

破庙的钟声响起,惊起寒鸦数只。照雪望着桑榆鬓边的银蝶,忽然想起长公主临终前的话:“若昭远负了你,便拿这步摇去敲他的书房门,就说本宫让他赔你十缸松烟墨。”此刻她终于懂得,有些真心,虽被风雪掩埋,却终将在某个初晴的日子,化作梅枝上的露珠,折射出最耀眼的光。

雪还在下,粥棚的热气却愈发浓烈。照雪盛了三碗粥,递给陆鹤与和桑榆:“这粥里,有辽东的参须,江南的贡米,还有……”她摸着胸前的玉佩,忽然轻笑,“还有长公主让我们替她尝的,这人间的烟火气。”

桑榆接过粥碗,望着照雪鬓边的青玉簪与掌心的玉佩,忽然明白,长公主临终前的托付,从来不是寻找一个人,而是让两个被权谋困住的灵魂,在这碗热气腾腾的粥里,重新看见彼此眼中的光。而这光,终将穿透寒冬,照亮所有未说出口的真心。

柳二小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金丝牡丹的纹路,唇角的笑纹在暮色里漾开涟漪。那年暮春她站在林昭远的书房前,檀木案头的青瓷笔洗正盛着新研的松烟墨,他接过羊脂玉佩时指节在玉坠流苏上划过的触感,竟比春日柳絮还要轻柔三分。

“小姐可是想起那年在听雪阁的事了?“贴身侍女青鸾见她眼尾微弯,忍不住轻声相询。柳二小姐望着廊下新抽的绿藤,忽然记起玉佩背面刻着的半阙《鹧鸪天》,是她亲手用极细的银丝嵌的,那句“金缕乍惊蝴蝶梦“的尾笔,恰在玉佩双鱼交颈的眼瞳处。

林昭远收下玉佩那日,案头正摊着刚批好的折子,朱砂笔锋在“江南织造“四字上格外浓重。她原以为会看见他惯常的冷峭眉眼,却不想他指尖抚过玉佩时,眼尾竟漫出极淡的暖意,像冬雪初融时的溪水,倒映着她鬓边新簪的白海棠。

“青鸾,你说林大人如今看到那玉佩,可还记得当日茶盏里浮着的茉莉?“柳二小姐忽然转身,鬓间玉步摇轻晃,惊起廊下栖息的麻雀。那年她特意选了茉莉茶,看雪白的花瓣在青玉盏里浮沉,就像她送出去的心思,在林昭远深不可测的眼波里,终于荡开了第一圈涟漪。

远处传来宫漏声,柳二小姐指尖轻轻按在自己腕间的翡翠镯上,那里还留着林昭远接过玉佩时,袖口金丝暗纹蹭过的微痒。原来有些事,以为像春日柳絮般散了,却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忽然连带着当时的茶香、墨香、甚至对方衣袂上的沉水香,都一起漫上心头,烫得人眼眶发暖。

筵席上琉璃灯映着长公主鬓边的红宝石流苏,柳二小姐听见簪头勾住丝绢的轻响。那支羊脂玉簪是母亲的嫁妆,东珠穗子刚脱钗头,便见首座上的林昭远搁下墨玉扳指,目光比案头冰盘里的葡萄还要清冽。

“可是失了什么?”他的声音混着丝竹声飘来,月白长衫下摆拂过青砖时,指尖已从砖缝间夹出玉簪,东珠穗子还沾着半片银箔。柳二小姐接过簪子时触到他指尖的凉意,忽听他轻笑:“原来柳小姐也会心慌。”他眼尾余光扫过长公主,后者正举着玛瑙盏与邻座谈笑,鬓边红宝石如跳动的火焰——后来她才知道,长公主方才夸他“治河疏策颇有古人风”,这话混着檐角铜铃,恰在她弯腰时飘进他耳中。

袖中双鱼玉佩被悄悄塞进他掌心,触到指节上淡淡的墨痕。林昭远垂眸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弧度比往日朝会柔和许多。他将玉佩收入袖中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坠边缘,那里还留着她的温度。筵席丝竹声忽然拔高,柳二小姐望着他望向长公主的侧脸,烛火在他墨发间镀了层金边,却不知为何,掌心那方玉佩的温热,竟比满室灯火还要熨帖三分。

暮春的风卷着晚樱花瓣掠过檐角,柳二小姐正对着妆镜簪一支新得的紫玉步摇,忽见青鸾掀着湘妃竹帘进来,鬓角沾着片雪白的樱瓣。

“城南当铺的周管事亲自递了口信,说……”青鸾压低声音,眼尾余光扫过廊下侍立的小厮,“说林大人府上的人传话,让小姐明日巳时初刻过府,有要事相议。”

紫玉步摇在妆镜前晃出细碎的紫光,柳二小姐指尖捏着螺子黛的手顿了顿,镜中倒映的眉峰微微挑起。她记得上月在长公主宴上,林昭远替她捡玉簪时,指尖沾着的银箔碎屑落在她掌心的触感,此刻忽然化作一片细雪,从心口漫到耳尖。

“要事?”她放下螺子黛,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听雪阁,林昭远案头摊开的《河工图》,朱砂笔在“黄河堤坝”四字上圈了又圈。那时她奉父命送新制的端砚,他抬眼时眼底还凝着未散的霜色,却在看见她鬓边的白蝶兰时,指节无意识摩挲了下袖中玉佩的流苏——那是她送的双鱼玉佩,此刻正悬在她腕间翡翠镯旁,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青鸾见她不答话,忙捧来月白羽纱披风:“要不要奴婢先去备些蜀锦手炉?听说最近林大人府上总在议河工的事,后园水榭风凉……”

第43章伪装恋人

“不必。”柳二小姐忽然按住青鸾的手,镜中自己的耳坠正映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你说,他若真有要事,为何不通过父亲递帖子,却要借当铺周管事传话?”话虽如此,指尖却已不自觉抚上妆匣底层的锦囊,里面装着半幅绣了一半的《松鹤图》,针脚在“鹤眼”处特意用了与林昭远衣袍同色的石青线。

暮色像浸了胭脂的薄纱漫进厢房,柳二小姐望着案头新供的白海棠,忽然想起去年在他书房,他接过玉佩时,案头茶盏里的茉莉正浮起第三朵。如今口信传来,倒像那茉莉的香气,隔了整个冬天,忽然在春日的风里又活了过来。

“去回了周管事,就说我明日准时赴约。”她转身时,紫玉步摇扫过妆镜,发出清越的响声,“再把那方嵌银丝的缠枝纹锦盒找出来,明日……装些新制的玫瑰酥带过去。”话尾微微发颤,像檐角将落未落的露珠,终于在青鸾抿唇偷笑时,化作满室摇曳的灯影。

更深露重时,柳二小姐倚在雕花窗前,望着天边渐隐的星子。腕间翡翠镯凉沁沁的,却比不上想起他昨日早朝时,朝服上金线绣的海水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模样。可那冷光里,偏又藏着替她捡簪子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温度——如今这温度,正随着明日的约定,在她心口烘出一片薄薄的暖雾,连窗外的蛙鸣,都仿佛成了催发心事的鼓点。

柳二小姐指尖刚触到幕帘边缘的流苏,那道刻意压低的嗓音便漫过帘幕:“柳姑娘深夜造访,可是为了那封夹在《齐民要术》里的信?”她的手猛地顿住——林昭远书房的典籍向以兵书战策为主,唯有她知晓,他总在最底层暗格藏着几本农事杂记,佯装是替她寻的消遣读物。

“大人怎的说起这个?”她盯着幕帘投下的阴影,那道坐姿的确像极了林昭远惯常的慵懒,右肘却比他习惯的位置多偏了半寸——那是暗卫模仿上位者时,总改不掉的紧绷。“不过是随手抄了两句‘桃之夭夭’,大人倒记得清楚。”

帘后传来砚台轻磕桌沿的声响,正是林昭远惯用的‘松雪’砚特有的冰裂纹。她悄悄松了口气,却在瞥见阴影中晃动的玉带时,心尖骤然发紧:羊脂玉上的螭龙纹雕工粗陋,与皇帝亲赐给林昭远的那方御用佩饰判若云泥。“大人今日……”她喉间发涩,“为何总提这些不相干的?”

“不相干?”那声音忽然冷下来,混着沉水香的气息拂过帘幕,“三日前你替我誊抄《孙子兵法》,为何在‘虚实篇’末句多添了笔墨渍?”柳二小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处墨渍下,藏着北境叛军的调令日期,是她与林昭远独处时,故意用打翻墨盏做的掩护。可眼前这人,竟连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幕帘无风自动,她看见青衫下摆掠过的靴纹,是暗卫营独有的缠枝纹,而非林昭远常穿的云头靴。但不等她后退,对方已翻开案上典籍,泛黄纸页间飘落片桃花瓣:“你总说春日多困,却偏要在我批公文时磨墨,那日溅在《水经注》上的茶渍——”指尖划过某处晕染的水痕,“倒像极了北境地形图上的妫水河。”

这话像冰锥刺进脊骨。柳二小姐忽然想起,去年春日她借磨墨之便,在茶渍里暗藏北境布防图的轮廓,而眼前人竟能将茶渍形状与舆图对应——除了林昭远,还有谁能对着满桌公文,分神注意到她每个看似无意的举动?可那偶尔生硬的尾音,又像根细针,在“我”字上总比林昭远多了丝停顿。

“大人究竟是谁?”她摸到袖中玉簪,却在触到簪头时怔住——那是上个月林昭远亲自替她选的缠枝纹,此刻却在簪尾刻着极小的“卫”字,暗卫营的标记。帘后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她终于看清案头摊开的并非兵书,而是叠写满“阿柳”的宣纸,每笔都带着林昭远独有的颤笔,却在“柳”字收笔处多了道狠厉的折痕。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像极了林昭远哄她吃药时的腔调,“重要的是,你明知我书房的博古架第三层暗格能藏密信,为何偏要将北境的调令缝在帕子上?”幕帘被风掀起角,她看见对方指尖掠过块羊脂玉扳指,内侧刻着“山河永寂”——正是林昭远从不离身的那枚,可此刻扳指边缘泛着新磨的光泽,分明是仿制品。

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带她来的人在门外低唤:“大人!刑部的人已过了槐树巷!”帘后身影猛地站起,衣摆扫过案头时,柳二小姐瞥见半张字条,是林昭远的字迹,却在“莫信他人”四字上洇开大片墨渍。对方隔着幕帘递出个锦盒,盒面的缠枝纹与林昭远秘匣分毫不差,盒底却刻着极小的“昭”字——是林昭远名字里的“昭”。

“收好它。”那声音突然低得几乎听不清,“三日后辰时,带着帕子去城西码头,会有人……”话未说完,院外已传来官差的呼喝。柳二小姐攥紧锦盒,转身时听见幕帘后传来极轻的叹息,像极了林昭远每次看她离开时,藏在袖口的那声无奈。

角门在身后“咔嗒”锁死,她借着月光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碎玉——是她前日不慎摔碎的贴身玉佩,此刻竟被人用金丝细细缀补,玉面刻着半句诗:“昭昭星野,远映君心”。那是林昭远曾在她生辰时,写在信笺角落的藏头句,此刻碎玉边缘还留着极浅的齿痕,像是被人反复摩挲时,用指甲刻下的印记。

远处传来刑部官差的呵斥,柳二小姐忽然想起,方才幕帘后那人提到“帕子”时,用的是林昭远独有的、尾音上挑的习惯。她摸向腰间,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还在,可密信的针脚却比她缝的更细密——是林昭远总说她“针脚太疏,容易漏风”时,偷偷替她重缝的手法。

夜风卷着槐花香袭来,她望着掌心的碎玉,忽然明白这场局里,所有的破绽都是刻意留下的线索:暗卫营的靴纹、仿冒的玉带、刻着“昭”字的锦盒,还有那叠写满“阿柳”的宣纸——林昭远分明在借别人的口,向她传递只有他们懂的暗语。而那道藏在茶渍里的北境地图,还有被重缝的帕子,都在无声诉说着,那个总被她视作权臣的人,早已在无数个共处的时刻,将她的每分心思都刻进了骨血。

“林昭远……”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抚过碎玉上的刻痕,忽然听见角门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某人惯用的、落地无声的暗卫步法。可当她转身时,唯有满地槐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那年他替她簪花时,鬓角落着的那瓣残红,以及藏在眼底、始终未说出口的半阙情诗。

柳二小姐指尖发颤,刚勾住幕帘边缘的青鸾穗子,帘后那道嗓音忽然柔得能滴出水来:“阿柳可还记得,去年霜降你在我书房打翻砚台,墨汁溅在月白裙上,偏要赖我赔你件新的——”声线压得极低,尾音却比林昭远惯常的沙哑多了丝温软,像浸了秋露的檀木,“后来你穿着那身沾墨的裙子去花园,倒让白梅都失了颜色。”

她的手猛地顿住。这话分明是林昭远半月前醉酒时,附在她耳边说的私语,当时满室沉水香,他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在她袖口画了朵歪扭的梅花。可此刻幕帘后的人说话时,喉间总带着极浅的气音,像是刻意模仿却漏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宠溺。

“大人……”她听见自己嗓音发颤,玉簪“当啷”坠地,却顾不上捡拾,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穗子,“你……你怎会记得这些?”

“怎会不记得?”幕帘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人影抬手,袖口掠过烛火时,她看见绣着缠枝纹的暗纹——是林昭远独爱的月白色里衣,可那道抬手的弧度,又比他平日多了分拘谨,“你总说我整日板着脸,却不知每次你低头研墨时,睫毛在眼下投的影,像极了我案头那方‘松雪’砚上的冰裂纹。”

这话像把钝刀,慢慢剖开她层层伪装的心事。柳二小姐忽然想起,自己每次借研墨传递密信时,林昭远总会盯着她的手看很久,原以为是警惕,却不想他连睫毛的影子都记在心里。幕帘后的人又低笑一声,这次尾音终于带上了她熟悉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颤:“还有你替我绣的平安荷包,穗子上的银线缠了十三圈——”他忽然靠近,幕帘被体温烘得微暖,“你可知,十三是我初见你时,街角老槐的年轮数?”

血液猛地冲上耳畔。那年她扮作卖风筝的姑娘,在槐树下摔了跤,林昭远弯腰捡风筝时,的确说了句“老槐十三岁了”。此刻对方竟连这个细节都知晓,让她几乎要相信帘后就是日思夜想的人。可抬眼时,却看见帘角漏出的玉带穗子,分明是暗卫营的玄色,而非林昭远惯用的月白。

“你……你到底是谁?”她忽然伸手去扒幕帘,腕子却被隔着帘子的手轻轻扣住。那掌心的温度比林昭远的凉些,却带着同样的茧子,在她脉搏上碾出细碎的颤:“我是那个看你在雪地里追风筝,怕你滑倒,却又不敢伸手扶的人;是你每次送‘情书’来,都要把密信内容抄三遍,生怕你暴露的人。”

这话像惊雷劈开混沌。柳二小姐忽然想起,每次传递的密信,总会在第二天出现字迹相同的副本,她一直以为是权臣多疑,却不想是有人在暗中替她打掩护。幕帘后的人松开手,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阿柳,你总说我是权臣,可你可知,我最想权臣的位子,不过是能护你在这乱世,做个只知研墨簪花的闲人。”

烛火“噼啪”炸开,惊落半片槐叶。柳二小姐呆呆望着幕帘上晃动的人影,突然发现对方坐姿虽模仿得像,右肩却比林昭远习惯的位置低了寸许——那是暗卫长期执刃留下的微驼。可方才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又分明带着林昭远独有的、隐忍的颤抖。

“大人……”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尖抚过幕帘,像在触碰隔了千万重山的月光,“若你真是大人,能否让我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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