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哭丧个脸说,他老妈说了,你成年了,要承担后果了,所以,考多少分她不管了。
于是凌少就放飞自我,每次考试只挑难题做。
难题越多,他分越高。
后来,物理老师对凌少说,哥,我亲哥,你多考几分,九十来分就行,咱班多点平均分,我就能评职称拿先进,多点工资奖金,早点娶上媳妇,帮哥们一把,行吗?
然后凌少的数理化分数一直名列前茅,但从来没有满分过,全都是错在粗心大意上。
席芳婷想起往事,脸上露出微笑。
就这么个不在乎名利地位地位的人,今天在提起他那两个表弟和堂弟时却这么失态,那种难以掩饰的憎恨,愤怒,不甘……甚至还留下了泪水。
这时,席芳婷突然意识到不对。
一个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取得什么名次的人,怎么会在乎别人拿到什么名次?
初中时候的分数,是为了让母亲多陪陪他。
高中的分数,是为了给老师一个交代。
根本就不是为了名次和证明什么而考试,更像是为了别人在考试。
就这么个能考全校倒数第一的人,怎么会在乎他那俩兄弟考什么名次和分数?
席芳婷想起了学生会干事,凌梦雅的堂弟凌远征。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席芳婷也多少有些了解。
凌远征成绩是不错,但远没凌少说的出类拔萃,全校一百多名开外逛荡的学生,怎么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考进全国最高学府?
而且还是越级考!
凭什么?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凌远征通过凌少,从她席芳婷手里,提前拿到了高考卷子。
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他凌远征未必能考上清华大学。
席芳婷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
席芳婷提前拿到卷子,让凌少帮忙解答,然后凌少又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又把试题和答案告诉了他堂弟,然后凭着狐假虎威的权利,又帮他表弟拿到了答案。
这样解释,就解释的通了。
想明白这些,席芳婷又回想起不久前,凌少在车上那失控的情绪,突然明白了凌少为什么突然失控,以及,为什么让她席芳婷远离。
凌少不是要在她席芳婷面前,隐藏他流泪时的脆弱,而是因为厌恶她席芳婷,不想让她靠近而已。
因为他们三个是一路人,都是将凌少困在笼子里的人,让他没办法展翅翱翔的人。
想到这里,想到凌少出处于恨和讨厌才拒绝她靠近的时候,席芳婷禁不住狠狠地在床上捶打几下,愤恨的骂道“姓凌的,你他妈也不是个好东西。凭什么瞧不起我?咱俩不一样嘛?”
“我他妈是被荣誉和光环所困,你他妈是被权利所困。你凭什么讨厌我?我操你妈~姓凌的~你个狗东西~~亏我还那么喜欢你~~操你妈~~”席芳婷越说越气急败坏。
当她想起自己恬不知耻的跪在凌少面前,要给他口交时,凌少是出于厌恶才不让自己碰他时,席芳婷更加的生气了。
紧接着,一阵伤心和委屈涌出心田。
谁家少女不怀春?
初中时期,谁个懵懂少女没有暗恋的对象?
高中时期,哪个怀春佳人没个牵手的恋人?
大学时期,哪个窈窕淑女没个厮磨的鸳鸯?
她席芳婷从来没有。
因为母亲从小就告诉她,那层膜,是她将来的荣华富贵;那层膜,是家里现在的富贵荣华。
所以,那层膜碰不得,谁也碰不得,就算是她席芳婷自己,也碰不得。
可笑吧?讽刺吧?幽默吧?自己身上的器官,让谁用,怎么用,自己却说了不算。
凌少又何曾不是?明明一身才华,一身的好本事,考多少分,上什么学校,他自己也说了不算,只能就那么消磨掉。
可悲吧?可叹吧?不甘吧?
权,名,利,就像枷锁,挣不开,逃不掉。
所以凌少曾经感慨“有时候,人跟拴住的狗没两样。除了对着希望或者绝望汪汪两声,还能做什么?”
“权利,名望,利益,这些东西……凌梦雅他根本不在乎啊……用他不在乎的东西,困住了他?”当席芳婷想起凌少那闲云野鹤般洒脱时,禁不住疑惑起来“难道…他…也…喜欢我…?”
在城市的另一端,公司大楼的顶层,一间灯火通明的奢华房间里,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争吵。
“你他妈别坏了老娘的好事。这都是早晚的事情。”说话的女人很愤怒。穿着女士西装,带着金边眼镜,一身高冷的气质。
“黄淑芳~~婷婷是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是她亲妈呀,你让她走咱们的老路?你怎么忍心呀~~”身穿大红色坦胸漏背晚礼服的女人,带着一脸的愤恨,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