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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惊雷入渊(第1页)

第25章惊雷入渊

九转还魂散吊住了命,太医的金针拔毒和药浴暂时压制了“碧磷砂”与“蚀骨草”的侵蚀,但林砚的右手,如同太医所预料的,彻底废了。

那只曾经稳定丶灵活,能够修复千年古籍丶研出浓淡相宜墨汁的手,如今被厚厚的药布包裹着,肿胀丶麻木丶僵硬,毫无知觉。每一次试图动一下手指,换来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更加深沉的绝望。

太医每日小心翼翼地换药,敷上气味刺鼻的黑色药膏,口中说着“温养经络”丶“徐徐图之”的宽慰话,但林砚从他紧锁的眉头和眼中深藏的惋惜里,读懂了残酷的现实——这只手,能保住不溃烂坏死已是万幸,想恢复如初,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被安置在东宫一处僻静向阳的偏殿养伤。这里比耳房宽敞舒适得多,每日有专门的医女和太监伺候汤药饮食。福安亲自过问他的伤势,送来了最上等的药材和滋补品。然而,这看似优渥的待遇,对林砚而言,不啻于一座精致的囚笼。

失去了右手,他赖以生存的技能化为泡影。他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一个对太子苏宸而言,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废人。东宫不养闲人,更何况他这样一个身份敏感丶如今又成了累赘的“罪奴孽子”?太医的叹息,伺候太监眼中偶尔流露的怜悯,都如同冰冷的针,时刻提醒着他残酷的处境。

苏宸自那日离开後,再未露面。只有福安每日会来询问伤势,转达一两句“殿下问起”之类的场面话。林砚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的命运,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待那位储君最终的发落。是念在“挡刀之功”留他一命,打发去某个角落自生自灭?还是觉得他再无价值,又知晓太多秘密,干脆……赐下一杯毒酒或一条白绫?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日夜不停地啃噬着林砚的神经。他整日躺在软榻上,望着窗外一方狭窄的天空,眼神空洞麻木。身体的伤痛尚能忍受,但精神的崩塌,让他如同行尸走肉。他甚至开始怀念掖庭那阴暗潮湿的陋室,至少那时,他还有一具完整的身体,还有挣扎求生的力气和希望。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殿内的药味浓得化不开,混合着一种名为“等待死亡”的腐朽气息。

这天午後,林砚刚服下太医新开的丶据说能“通经活络”但味道极其苦涩的汤药,正昏昏沉沉地躺着。殿门被轻轻推开,福安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砚。”福安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来了!最终的审判!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行礼,却被福安擡手制止。

“躺着吧。”福安走到榻前,目光扫过林砚被包裹的右手和灰败的脸色,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随即恢复古井无波,“殿下口谕。”

林砚闭上了眼,等待着那最终的裁决落下。是生?是死?或是比死更痛苦的放逐?

“念你救驾有功,身负重伤,”福安的声音清晰地在殿内响起,“着即日起,伤愈後,正式调入孤之内书房,掌……文书机要,协理笔墨。”

什麽?!

林砚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调入内书房?掌文书机要?协理笔墨?他一个右手已废的废人?如何掌文书?如何协理笔墨?这……这算什麽?怜悯?还是……一种更残酷的羞辱?

“福……福总管……”林砚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奴才……奴才右手已废……形同废人……如何……如何还能……”

“殿下说,”福安打断他,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手,在孤这里,还没废。”

“殿下还说,”福安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林砚震惊茫然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复述着苏宸那冰冷而霸道的话语:

“孤,用得着你的脑子。”

“孤,用得着你的命。”

如同两道惊雷,接连在林砚的脑海中炸响!

“你的手,在孤这里,还没废。”

“用得着你的脑子。”

“用得着你的命。”

这……这哪里是怜悯?这分明是比任何赏赐都更强硬丶更不容拒绝的……宣示主权!

苏宸没有抛弃他!非但没有抛弃,反而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将他这个“废人”,更加紧密地丶更加彻底地绑在了身边!绑在了东宫这艘巨舰之上!右手废了又如何?只要他的脑子还在运转,只要他的命还在,他就依旧是太子手中那柄“用得着”的剑!只不过,从一柄需要握在手中的利剑,变成了一柄需要揣摩主人心意丶在无声处杀人的……暗刃!

巨大的冲击让林砚的大脑一片空白,震惊丶茫然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绝境逢生的丶带着恐惧的颤栗!他怔怔地看着福安,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殿外远处,隐约传来一声极其沉闷丶如同重物坠地的巨响!紧接着,似乎有压抑的惊呼和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福安的脸色瞬间一变!他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投向殿门方向!

“怎麽回事?!”福安厉声喝问。

一个心腹小太监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惊恐:“福……福总管!不好了!三殿下……三殿下他……他在清晖阁,不知为何,突然大发雷霆,砸了……砸了皇上御赐的九龙捧寿珐琅瓶!还……还……”

“还什麽?!”福安的声音陡然转厉。

“还……还口出狂言……说……说……”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声音细若蚊呐,“……说‘孤看上的东西,迟早都是孤的!谁也护不住!’……”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当空炸响!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福安的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的天色。苏玦!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砸御赐之物!口出狂言!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是在发泄鹰嘴崖计划受挫丶安插棋子接连被拔除的滔天怒火!更是在……公然挑衅!

林砚躺在软榻上,听着那惊雷和暴雨,感受着福安身上骤然迸发出的凛冽寒意,心中那刚刚升起的丶带着恐惧的颤栗瞬间被更大的寒意覆盖。

苏玦的反扑,开始了!而且,来势汹汹,直指东宫核心!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那只被层层包裹丶毫无知觉的右手。这只废掉的手,似乎成了这场风暴中一个残酷的注脚。

风暴已至,而他,这个刚刚被太子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重新“啓用”的废人,已被彻底卷入了漩涡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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