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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天牢深处(第1页)

第109章天牢深处

天牢,第九层。

这里是关押帝国最重犯丶最危险人物的死牢。

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墙壁上昏暗摇曳的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惨淡的光晕,将扭曲的人影投射在渗水的石壁上。

空气浑浊不堪,浓重的霉味丶陈年血锈的腥气丶还有绝望者排泄物的恶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丶深入骨髓的阴冷。

死寂中,偶尔能听到远处囚室传来铁链拖曳的哗啦声,或是神志不清者断续的呓语,更添几分毛骨悚然。

沉重的铁门在刺耳生涩的“嘎吱——”声中打开,仿佛打开了地狱的一角。苏宸一身玄黑常服,外罩墨色大氅,面容冷峻如万载不化的寒冰,迈步而入。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潮湿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在这死寂之地显得格外突兀而威严。

林砚紧随其後,一身靛青内侍服,脸色因伤後失血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但眼神沉静锐利,如同暗夜中的星子,警惕地扫视着这人间炼狱。

福安佝偻着腰,脸色紧绷,与数名气息彪悍丶眼神如鹰隼般的东宫亲卫如同沉默的影子,护卫在侧,他们按在刀柄上的手,指节同样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甬道两侧的铁栅牢房里,死寂得如同坟墓。那些曾经在朝堂或江湖叱咤风云的重犯巨寇,此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破布娃娃,蜷缩在角落最深重的阴影里,连呼吸都竭力压抑。

对这位储君凛冽如实质的威压降临,他们连擡头窥视的勇气都早已丧失殆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在黑暗中无声蔓延。

走到甬道尽头,一扇更加厚重丶由精铁浇铸丶镶嵌着碗口粗铁条的铁门横亘在前。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狰狞的铜锁,锁链粗如儿臂。

“打开。”苏宸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凿击寒石,在死寂的牢狱中清晰回荡,不带一丝温度,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狱卒抖如筛糠,几乎握不住钥匙,废了好大劲才“咔哒”一声打开那沉重的铜锁。

铁门被两名强壮的亲卫合力推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股更加浓烈丶几乎凝成实质的恶臭混合着新鲜血腥和汗馊味,如同腐烂的巨口喷吐的气息,猛地扑面而来!

林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胃里一阵翻涌。

牢房内,光线比甬道更为昏暗,仅靠墙角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照明。一个穿着肮脏囚服丶披头散发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如同被抛弃的破麻袋般蜷缩在冰冷潮湿丶布满污垢的石板地上。

曾经象征无上权势的紫金蟒袍早已被剥去,只馀下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粗布囚衣,上面沾满了板结的污秽和刺目的暗红血渍——显然已受过严酷的拷问。

那身影,正是曾经雄踞西陲丶威震一方,如今却沦为阶下死囚的平西王——苏烈!

听到开门声和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苏烈的身体剧烈地丶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锁住手脚的沉重镣铐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他依旧死死地面向墙壁,仿佛要将自己嵌入那冰冷的石壁之中。

苏宸踏入这污秽之地,对扑鼻的恶臭恍若未闻。亲卫迅速搬来一张干净的丶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乌木椅子。他缓缓坐下,墨色大氅的衣摆垂落在地,覆盖了地面一小片污渍,如同在这绝望深渊中强行划出一片属于权力的净土。

林砚垂手肃立在他身侧稍後的位置,目光低垂,却将牢内一切尽收眼底,如同一个沉默而敏锐的见证者。

“皇叔。”苏宸开口,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却字字如冰刀刮骨,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意,“别来无恙?”

苏烈的身体猛地又是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极其艰难地丶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地丶一寸寸地转过身来。当他的脸终于暴露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时,饶是林砚早有心理准备,瞳孔也不由得骤然收缩!

那张曾经威严丶阴鸷丶令西陲小儿止啼的面孔,此刻布满了泥垢丶汗渍和纵横交错丶皮肉翻卷的鞭痕。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细缝,淤血紫黑;另一只眼睛布满猩红的血丝,眼神涣散中透出刻骨的怨毒。

嘴唇干裂出血,脸颊深深凹陷,短短数日,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藩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苍老了不止二十岁。往日的枭雄气概荡然无存,只剩下穷途末路的颓败和一种深入骨髓丶无法掩饰的恐惧。

当他那仅剩的丶浑浊的目光触及苏宸那张冰冷无波丶如同玉石雕琢般的脸时,那恐惧瞬间被点燃,化作滔天的怨毒,如同淬了剧毒的毒蛇,嘶嘶吐信:“苏宸!小畜生!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折辱本王!”

“折辱?”苏宸微微倾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清晰地倒映着苏烈扭曲如恶鬼的面容,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皇叔勾结外敌狄戎,谋害主帅王贲,构陷忠良杨钊,致使落雁坡数万将士埋骨黄沙,意图倾覆我大雍江山社稷!累累血债,罄竹难书!孤……”

他顿了顿,冰冷的字眼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落下,“需要折辱你吗?”

每一个罪名,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苏烈的心上。他身体随着苏宸的话语剧烈地颤抖着,镣铐哗啦作响,眼中的怨毒被更深丶更原始的恐惧一点点吞噬。

苏宸不再多言,从福安手中接过那个冰冷的玄铁密匣。福安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匣子打开,发出轻微的机括声。苏宸从中取出那块沉重冰冷丶睚眦狰狞的“平西”令牌,看也未看,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意地扔在苏烈面前污秽不堪的地面上。

“哐当——!”

金属令牌撞击冰冷石板的巨响,在这死寂的牢房里如同惊雷炸开!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回荡,狠狠撞在每个人的耳膜和心上!

苏烈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块象征着他昔日权势丶如今却成为他催命符的令牌上!

他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身体猛地一软,“噗通”一声彻底瘫倒在地,脸颊几乎贴上了冰冷肮脏的地面,只剩下胸膛在剧烈起伏,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认得吗?”苏宸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的最深处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活气,“你的令牌。从落雁坡战场,一名被击毙的狄人贵族尸身上搜出。你的亲卫副统领贺兰山,两月前在落雁坡西北三百里,与狄人西戎交接军械物资丶泄露布防的密信丶狄人信物金牌,皆在此匣之中。”

他修长冰冷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密匣,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敲响了丧钟。“还有你那位‘好侄儿’苏玦,在紫宸殿上,是如何构陷杨钊,欲置其于死地,又是如何被你收买的西戎‘鬼鹞子’头目当廷指认,与你这国贼沆瀣一气。需要孤在此,为你这阶下之囚,一一复述吗?”

铁证如山!桩桩件件,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烈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他最後残存的心理防线,在这绝对的力量和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如同朽木般轰然倒塌!

他猛地擡起头,布满血丝的独眼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极致癫狂的恐惧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濒死的野兽,语无伦次地嘶喊起来,唾沫星子混合着血沫喷溅: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他!是他逼我的!是他——!!!”

他如同厉鬼般指向虚空,声音凄厉变形,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苏衍!是你的好父皇!那个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窃国大盗!弑兄囚母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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