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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清州迷局(第1页)

第130章清州迷局

清州迷局

朔风卷着江南特有的湿冷,扑打在清州城斑驳的城墙上。林砚的钦差仪仗并未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地入住了一座不起眼丶由龙骧卫提前控制的官驿。王命旗牌与尚方宝剑供奉在正堂,无声地昭示着天子之威。

甫一落脚,“风闻司”探子首领赵川便匆匆入内禀报,脸色凝重:“大人,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吴良老奸巨猾,我们的人刚查到些眉目,相关证人不是‘意外身亡’,就是被衙役以‘盗匪同夥’之名抓进了大牢。那几个被诬杀冒功的流民亲属,更是被严密监视,根本无法接近。”

林砚一身靛青常服,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清州城灰蒙蒙的天空。清瘦的面容在病後更显棱角分明,眼神却沉静如渊。

“意料之中。吴良在清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耳目衆多。他敢如此肆无忌惮,背後必有依仗。”他转过身,看向赵川,“被杀冒功的流民尸体,可有线索?”

“尸体,据说被草草掩埋在城西乱葬岗。但具体位置,衙役们讳莫如深,看守也很严。”赵川答道。

“乱葬岗。”林砚指尖轻叩窗棂,脑中飞速运转,“尸体是铁证,吴良必然急于销毁。看守严密,恰恰说明尸体还在,或者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这是突破口。”

他沉吟片刻,果断下令:“赵川,你亲自带人,乔装成收尸人或风水先生,盯死乱葬岗!特别是入夜後,任何可疑人员接近,立刻拿下!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

他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龙骧卫百户张威,“张百户,派几个机灵的好手,混入民夫队伍,查清河道清淤的真实进度和克扣工钱丶饭食的证据。注意安全,收集口供,暗中保护敢说话的民夫。”

“属下遵命!”赵川和张威肃然领命。

“至于吴良,”林砚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他既然喜欢粉饰太平,那本官就给他搭个台子。明日,以‘巡视考成新政,慰勉地方官吏’之名,召清州府衙及下辖县令,来此‘述职’!”

次日,官驿正厅。炭火烧得旺,却驱不散空气中无形的紧绷。

吴良领着清州府一衆官员,笑容可掬,姿态谦卑至极。他呈上的考成“功绩册”厚厚一沓,图文并茂,河道清淤的“壮观”场面丶新修灌溉渠的“崭新”石碑丶核田清户的“翔实”数据,无不彰显着在他的“勤勉”治理下,清州新政“成效斐然”。

“林大人代天巡狩,亲临清州,实乃下官等之福!清州上下,沐浴陛下天恩,于考成新政,莫不感佩奋发,夙夜匪懈。”

吴良口若悬河,歌功颂德,将一顶顶高帽不动声色地戴在林砚和苏宸头上,同时巧妙地将所有“成绩”归功于陛下圣明和新法得当。

林砚端坐上首,安静地听着,面上无波无澜,偶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直到吴良说得口干舌燥,才缓缓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吴知府勤勉,诸位大人辛苦。本官一路行来,确见清州‘政通人和’,吴知府功不可没。”

吴良心中暗喜,脸上谦逊更甚:“不敢不敢,全赖陛下洪福,林大人提点。”

“不过,”林砚话锋一转,声音依旧平和,却让厅内温度骤降,“本官受陛下重托,协理考成,不敢有丝毫懈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吴知府这册子做得漂亮,本官甚是欣慰。

然考成之要,在于‘实’字。不知吴知府可否拨冗,陪本官亲赴几处‘亮点’,实地查验一二?比如,城南李庄那段新开的灌溉渠?或是城西刚清淤完毕的柳叶河段?”

吴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城南李庄?那渠碑倒是立了,渠沟……只挖了不到半里!城西柳叶河?上报清淤十丈,实际清了三丈不到,还是专挑岸边的浅滩做样子!

“这……林大人车马劳顿,不如先歇息一日?实地查验,下官自当奉陪,只是需稍作安排……”吴良试图拖延。

“无妨。”林砚站起身,玄色披风衬得身形挺拔如松,“陛下心系新政,本官岂敢怠慢?此刻天色尚早,正好走动。吴知府,请吧。”语气不容置疑。

吴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心中暗骂,脸上却堆着笑:“林大人心系公务,下官敬佩!请,请!”

车队出城,直奔城南李庄。当林砚站在那块崭新的“惠民渠”石碑旁,看着眼前那条象征性挖了百十步丶深度仅及脚踝丶下游田地依旧干涸龟裂的浅沟时,整个场面尴尬得落针可闻。

随行的县令们冷汗涔涔。吴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笑道:“林大人容禀,此地,地质特殊,施工不易,且经费有限,只能先通此段,後续……”

“後续?”林砚淡淡打断,指着远处望眼欲穿的村民,“吴知府可知,下游村民等着这水救秧苗?‘经费有限’?本官看户部拨付清州兴修水利的专项银两,数目可不算小。”

他目光转向身後一个混在队伍里丶穿着衙役服的龙骧卫。那卫兵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此人已暗中记录下吴良方才的话。

“去柳叶河。”林砚不再看吴良,转身上车。

柳叶河段的景象更是不堪。上报的“深挖清淤”河段,淤泥只是被推到岸边稍作平整,河水依旧浑浊,河床淤塞明显。

几个被张威手下“策反”的民夫,在龙骧卫的暗中保护下,壮着胆子指认了监工克扣工钱丶饭食掺沙的恶行,更有民夫展示着被衙役鞭打的伤痕。

铁证如山!吴良和一干官员面如死灰。

林砚立于河畔,寒风卷起他的披风。他看向吴良,眼神锐利如刀:“吴知府,这便是你报给朝廷的‘上等’政绩?这便是你所谓的‘夙夜匪懈’?以虚报浮夸之功,欺君罔上;以克扣民脂之行,鱼肉百姓!你该当何罪?!”

“林大人!下官冤枉!下官也是被下面的人蒙蔽啊!”吴良扑通跪下,声泪俱下,开始疯狂甩锅给下属县令和工头。

“蒙蔽?”林砚冷笑,“那杀良冒功,以无辜流民头颅充作剿匪战绩,也是被人蒙蔽吗?!”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吴良猛地擡头,眼中是彻底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怎麽会知道?!这事做得极其隐秘!

“你丶你血口喷人!”吴良嘶声力竭,已是色厉内荏。

“是不是血口喷人,很快便知。”林砚不再看他,对张威下令,“张百户,将吴良及涉案县令,暂行看管!待本官查明所有罪证,一并押解进京,听候陛下发落!”

龙骧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清州的天,在林砚抵达的第一天,便被他以雷霆之势,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然而,吴良眼中那抹绝望深处的阴狠,预示着这场较量,远未结束。真正的浊浪,才刚刚开始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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