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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分了?”廖海州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寡淡丶窝在沙发角落的赵庭予,“庭予,你认真的吗?那可是徐茉,陪了你八年的徐茉。”
赵庭予不语,眼皮落下,唇微微抿着,双手散漫随意搁在沙发上,看不出他面容的神情。
“高中的时候你家出事,是谁陪着你熬过那段最难的时候。”廖海州说,“是徐茉,我还记得她怕你想不开,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一直跟在你後面,跟你小尾巴一样。你去网吧打游戏,她也去网吧,你打游戏,她学习。当时我们几个兄弟都惊呆了。”
“我後来问我媳妇儿,能不能也向徐茉这样陪我去网吧,她反手就给我一个大逼兜——”
“赵庭予,徐茉就是对你太好了,她惯得你这样。”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一句,赵庭予眉头逐渐越拧起越深。
“她对我好,我对她就不好麽?”
赵庭予说,“她要什麽我不给她买?平时她要去哪家餐厅吃饭,我不陪她去?”
“你给她的都是物质方面的东西。”廖海州无奈地看着他,“但你觉得徐茉缺钱吗?小康家庭出身,华大毕业,现在在咨询公司上班……”
赵庭予听到後面几句话,神色微冷:“嗯。就她工作忙呗。”
挠头,廖海州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跟徐茉有什麽矛盾,要跟她主动沟通,不然她也不知道你心里怎麽想,会误会你……”
赵庭予没听他说完,朝门外走去:“分手是她提的,不是我。”
廖海州看着被他重重甩下的门,拍了下沙发。
“管他做什麽!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庭予回到家,打开门,看见屋内简洁干净的陈设,有片刻恍惚。
属于徐茉的痕迹似乎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
她的甜甜圈造型马克杯,沙发上的泡芙毯,餐边柜上随意放着的帽子丶项链和耳夹。
仿佛她从没来过一样。
双肩下沉,赵庭予闭了闭眼,试图舒缓那股即将涌起的莫名情绪。
他去冲了个澡。
出来之後,他进了卧室,打开衣柜翻找。
其实他要穿的睡衣就在最外层,但他似乎执着于找什麽东西似的,努力在一堆深色衣物里面刨着。
大约半小时後。
他从衣柜的最底层找到了一张拍立得。
拍立得里是徐茉和他的双人照,徐茉捧着蛋糕,开心地半倚在他的肩膀上,背景墙写着:HAPPYBIRTHDAY。
是徐茉刚上大学那年,国庆节去他所在的城市找他,陪他过生日,两人拍下的合照。
赵庭予看着这张照片,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他在客厅踱步,又隔了半小时。
赵庭予找出徐茉的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你还有一张拍立得没拿。
消息没发出去。
对话框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已不是你的微信好友,你发出的消息已被对方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