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枯禄氏·拾一从一边飘过,邪恶地想——方少卿他一个写歌的,问哥哥一个圈外人对音乐的见解?他是有病吧?
姜忆拽着竺砚时陪他下棋,有枯树叶落在哥哥的头发上,姜忆靠近伸手去摘,动作无比亲密。
钮枯禄氏·拾一坐在李导旁边,默默开口:“该拍姜忆了吧?他一直都没镜头……”
李导:“……”
钮枯禄氏·拾一闹了半天的别扭,发现到最後气到的还是自己。
在导演组宣布上半场的直播结束後,默默地回房间,默默地把竺砚时的行李箱打开,开始收拾。
他是一个贤惠的小丈夫……
架在院子里的机器都撤走,大家纷纷挥手告别,竺砚时忙的不可开交,和外面院子里停着对接好了的商务车打了声招呼之後,又匆忙地转进每个人的房间。
“快点收拾,快点收拾!半个小时之後要出发,否则怕赶不上飞机!”
“等一下在飞机上休息,这两天的行程有点满,你们要争取一切时间休息,保证最好的状态上节目!”
说完,又急匆匆地进自己的房间,打算收东西的时候,某个可怜的小狗狗已经把他的行李箱收拾好,立在了旁边。
不说话,又默默低头别扭地折自己的衣服。
房间里有些安静,反应过来某人已经别扭了大半天的竺砚时有些尴尬地走过去,依旧擡脚用脚尖碰了碰陈拾一的鞋尖。
“今天到底怎麽了?”
陈拾一有口难言,叠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组织了好久语言,还是说不出口。
怎麽说?
说自己把自己给掰弯了?
说昨天亲了竺砚时?
哪一个都不能说。
陈拾一只能打碎牙并血吞,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空气安静了一会,竺砚时突然蹲了下来,将头探到陈拾一眼前,眨巴着干净漂亮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陈拾一在和对方眼睛接触上的一瞬间,眼眶就委屈的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想哭。
就是觉得委屈。
站在行李箱前面,肩宽,腰窄,宽厚的背,硕大的一个,能将面前的竺砚时一整个遮盖住,却还是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眼眶通红。
蓝色的头发扎进了眼里,他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顺着睫毛抖了下来。
“我不知道…”
竺砚时见这样的小狗後开始懊恼自己为什麽没早点发现对方的情绪?明明他是一个做事很细心,万事都周到的人,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不在乎陈拾一的情绪的?
觉得他好哄的时候?觉得他像一只上一秒生气,招一招手就巴巴跑过来大狗狗的时候?
对方是在乎他,才会这样,而自己却因为工作,因为这样的特殊对待,所当然的忽略了陈拾一的情绪。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陈拾一低垂着脑袋,眼泪掉下来,被竺砚时伸手接住。
“你要告诉我呀。”
竺砚时声音很轻,他握住对方的肩膀,让对方转身对着他,伸手抱住了陈拾一。
手托在男人的後脑勺,轻轻顺着他的後背。
“有些时候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要说出来,你如果不想告诉我,就找袁卿说,我们一起长大,彼此该是最信任的……”
陈拾一把脑袋埋进哥哥的肩膀,湿润的眼窝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放纵自己,在这一时刻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任由私心泛滥。
嘴唇擦过陈拾一的脖颈,一次又一次。
坐上商务车出发到机场,哭红哭肿了眼睛小狗狗脑袋上盖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脸颊上挂着口罩。
握着手机缩在角落,手指在和袁卿的对话框内敲敲打打。
删除又输出,反复好几次之後,发出了一条信息。
——袁卿哥,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竺砚时了…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