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尽的潮水将她淹没,身体无力地後仰,大脑一片空白,连带着那双眼睛都雾蒙蒙的,极致的美丽与脆弱,像是氤氲了烟雨。
她背靠着倚在他的肩头,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人眨了眨眼,睫毛盈着的泪珠晶莹滚落,她轻轻呼吸两下,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在说什麽?”
傅寒知强忍着嫉妒,拥住她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些:“你还记得陆镜喜欢什麽。”
苏烟媚失笑,仰着头看他:“那不是你让我牢牢记住的?还要高频次地抽查,我连做梦都在记着陆镜喜欢什麽,怎麽可能忘得了。”
像是突然从那种极致的痛苦里脱离,傅寒知回忆起自己做的事,沉默了。
“我後悔了。”
男人的身体瞬间丧尸化,冷得苏烟媚打了个激灵,他还未抽离,连带着她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他用那双血红浓郁的眼神盯着她,相比于活人的身体,丧尸状态的傅寒知,情绪更加明显,眼里翻滚着浓烈的占有欲。
青白的面部极为诡异,两颗猩红的瞳仁嵌在那张可怖的脸上,没有任何转动的迹象,相比于那些非人的丧尸,更像是传说中的僵尸丶吸血鬼。
他张唇的同时,两边尖尖的四颗牙齿露出来,重复道:“我後悔了,烟媚。”
“如果早知有今日,我只会让你记得我的喜好,我的一切。除了我,任何人的记忆,都不该留下。”
“宝宝,我爱你。”
“忘记他所有喜好,只记得我的,好吗?”
苏烟媚一脸被为难的无奈:“可我已经记住了,平时也不会想到。只是今天看见葡萄,就突然想起来了。”
她越是这样说,傅寒知便越恨。
就是这样存在脑海或是内心深处的记忆,宛若被打上了无法磨灭的印记,才让傅寒知难以忍受。
他盯着女人媚意横生,却显得无奈与无辜的眼,心里疯狂地呓语——
没关系!没关系!
这不是烟媚的错!
这都是他做的错事!
是他让她勾引的陆镜,还曾说过让陆镜怀孕最好。
过往曾毫不在意的一切,此刻却像是化作尖刀那样,狠狠刺进他的血肉,直抵心脏。
傅寒知完全不能再回忆。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会让烟媚了解他,喜欢他,甚至雇人去花晶核,让她勾引他。
他会编织出最甜蜜的情网,让烟媚一步步主动走进来,彻底将她束缚住。
可现实却是,他想让她把陆镜给弄怀孕。
那时候,他让她勾引陆镜,除了会议室那一次,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很多回?
冲天的醋意丶妒恨,和悔意,几乎要将他给冲垮。
像是要将她拉进欲的漩涡里彻底沉沦,让她再想不起陆镜,再想不起任何事,傅寒知彻底解了心理上的枷锁,第一次主动用丧尸化的身体竭力取。悦她。
夏天燥热的夜里,抱着这麽一只自动散发凉意的枕头,即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苏烟媚依旧睡得很舒服。
因为被野葡萄的事所刺激,一连许多天,傅寒知都以男色百般诱惑,在卧室丶书房里,无论白天黑夜,沉迷造娃。
丧尸化身体的东西不具备生育的活性物质,傅寒知都是以活人身躯弄出来,与之交融。
他发了疯地想要怀上苏烟媚的孩子。
从四月份到五月份,还不足一个月,傅寒知便期待着那颗即将在他肚子里生根发芽的种子。
前段时间的疯狂纵情结束,大概是担心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伤害孕早期的孩子,傅寒知又恢复以往那副克制禁欲的模样。
他继续让高级丧尸在邵安市里分块清理,像是末世前那样,带着苏烟媚陆续逛了几家珠宝店。
以前在邵安基地时,苏烟媚便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时常会在衣服上佩戴些宝石的小饰品。
透过玻璃,看向那些华丽的珠宝时,女人的眼睛都在发亮。
她喜欢明亮的东西。
傅寒知也喜欢。
因而当苏烟媚眼眸熠熠地看着珠宝时,傅寒知也在微笑着看她。
关于陆镜喜好的那件事,经过这段时间,像是被淡忘了,二人谁都不再提起。
苏烟媚是上午出来,中午顶着燥热的温度回去的。
一进屋,她就将自己整个人摔在沙发上,像是被晒干脱皮那样,浑身无力地躺着:“好渴啊,想喝茶。”
傅寒知准备去拿水的脚步一顿,随即冷静从容地倒了温开水,走回客厅,将杯子递过去。
女人热得脸颊泛红,额头渗出汗,她捧起杯子,微仰起脸,咕嘟咕嘟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