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娘,听说陶老师以前也是您的老师是吗?”学校的操场上风很大,段嘉林拎着保温桶从那边经过,被几个眼熟的学生叫住。
看了看时间,离他下课时间还早,她顺势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身边围了几个学生,几男几女,段嘉林隐约还记得其中几个人的名字。
风吹动她的头,她拢了拢额前的碎,说:“嗯,他以前也是我的老师。”
“那陶老师以前也跟现在一样这么严格吗?”有个好奇的男生追问。
段嘉林偶尔会过来学校找他,也偶尔能从他的学生嘴里得知一些,就像今天在这样,他的学生偶尔的小抱怨,譬如他上课时的不苟言笑,又譬如他在某天的课上难得开了个玩笑,她来的次数多了,于是他的学生开始调侃,叫她小师娘。
她忽然就想起以前做他学生的时候,好像也并没有很轻松,偶尔还能被他将上一军,动不动就写检讨,想到这些她突然笑起来。
“好像跟现在也没差,你们陶老师上课一向都很认真严肃,或者说他做事一向都很认真。”
段嘉林自己不知道,回忆起这些的时候,连唇角都是抑制不住的扬起微笑。
这大概就是爱情里最甜蜜的瞬间,每当想起你啊,连风都是带着甜味的。
“那小师娘以前有被陶老师批评吗?”几个学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问。
“有!我还经常被要求写检讨呢,而且还要求手写,不能上网抄。”
段嘉林娇嗔抱怨,想起当他学生的时候,那种压抑在心里还没挑明的爱意,那种明明彼此喜欢,却又掩饰内心的小九九的悸动,还真是让人心动。
“啊!原来陶老师对小师娘也这么严格啊,那小师娘你是怎么跟陶老师在一起的啊?是在学校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了吗?”
女孩子总是要对浪漫的爱情故事感兴趣,也没管其他的就问出来了。
“在聊什么呢?”陶占秋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款款走来,她十分钟来信息问她在哪,她回说和你学生坐在操场上聊天。
陶占秋刚一下课,就径直往操场走,远远的就能看见她人小小一只的被围在中间,像是趴在阳台上的猫,慵懒舒服得让人想上去摸一摸,风吹得她头乱动,她脸上还有笑,露出几颗牙齿,微浅的阳光下,像是蒙了一层雾,这是缥缈的,真实的心动啊。
“来啦。”段嘉林笑着站起来,旁边的几个学生见陶占秋过来了,也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喊了一声老师好。
陶占秋走过去顺势搂住她,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上的保温桶,脸上半是笑着对那几个学生说:“别趁我不在欺负你们小师娘。”
“哪敢啊。”几个学生起哄完借机走了。
陶占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下看台,段嘉林站在他身边足足矮了一个头,依偎在他身边,羡煞旁人,偶尔走过几个学生,还悄悄议论说陶老师的老婆跟他真登对啊。
“阿慕呢?”他侧头看她,握住她的那只手不安分,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划圈。
“老爷子早上差人过来接过去了。”
段嘉林低头正好看见他脚上的鞋子,是前阵子和郑敏出去逛街买的,导购员没说清楚,鞋子小了半码,按照他平时的码子买的,上脚穿着却小了。
“这鞋不是小了吗?”段嘉林指着他的鞋子,抬头问他。
陶占秋停下脚步,段嘉林也跟着停下来,他转到她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头,看着她好奇的脸,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一脸宠溺:“你的心意不能辜负啊。”
段嘉林咧嘴笑的开心,陶占秋又问:“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你下午没课吗?”段嘉林记得他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有课。
“换了。”陶占秋一挑眉,有几分得意。
“去干嘛?”段嘉林又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陶占秋神神秘秘的,只是脸上的微笑掩都掩不住。
段嘉林突然就想起几个月前,她和陶老爷子的那次谈话,老爷子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他会为了你放弃他本该拥有的一切选择你。
段嘉林回说:“因为爱他,所以相信他。”
再后来陶占秋辞去所有职务,一身轻松的站在她面前,抱住她,呢喃说:“抱住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有的时候段嘉林会问他,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