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又名希尔赫斯提卡之战,”蚊样家伙蹲在树下摆弄袖弩机括,头没抬的说道,“发生在希尔赫斯提卡的战斗与当年的卡莱之战渊源颇深。帕提亚人企图挟卡莱获胜余威,入侵兵力被削弱的叙利亚地区。但却因落伍的组织体系和粗糙的攻城技术而被卡莱败将卡西乌斯阻挡。尽管帕提亚人已经被证明没有对抗罗马的资本,但从小受到菁英教育而自视甚高的帕提亚王储却对此无法容忍。其过往一帆风顺的经历,还从未在同一块地方遭受两次羞辱。目空一切的王子说服父王奥罗德斯二世,打出‘万王之王’旗号,召集了堪称帕提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重装骑兵集结,有大量来自各封地的甲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其中尤以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最为吸引眼球。这支精兵手持康托斯长矛,全身披挂密集的鳞甲,并配有头盔、护颈、胸甲、臂甲和腿甲等全套护具。连胯下的战马都覆盖着青铜或铁制马铠,让作为对手的罗马传记作家普鲁塔克都称赞说:其甲具全部闪耀着炫目的寒光。帕提亚王储帕科鲁斯在前共和派使者拉比伊努斯的蛊惑下卷土重来。他们一度取得了攻克整个地中海东岸,并迫使小亚细亚地区的诸邦臣服的战绩。但最后终因罗马将领文提狄乌斯的反击而功败垂成。帕提亚王储被迫撤回本土,作为‘带路者’的拉比伊努斯则被罗马军团俘杀。阿萨息斯王朝由此永远丢失了征服叙利亚的最后机会。”
信孝闻茄说道:“相比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帕提亚王储,其对手文提狄乌斯的人生履历却可谓一波三折。此君早年非常卑微,才出生不久即因卷入同盟战争而沦为俘虏,甚至因太过年幼而被其母抱着展示在凯旋式上。此后,只能靠着为达官贵人提供车架骡马赚取微薄的收入糊口。直到高卢战争爆发才时来运转,通过指挥才能从猛将如云的共和国军团中脱颖而出。希尔赫斯提卡战役前,他就在主力部队尚未到齐的情况下,两次以少胜多击败帕提亚人。不过,文提狄乌斯同样有自己的烦恼。由于兵力不足,他深知自己并未彻底压制住帕提亚人的野心。作为上司的安东尼派来军团主力,但却分散驻扎在卡帕多西亚东部的一些山隘附近,不可能被迅速集中起来。因此,他就需要利用诡计来拖延帕提亚人的行进速度。为了能达到这目的,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误导敌人的行军路线。在安东尼授意之下,罗马指挥官运用起堪比戏剧里的精彩骗局。文提狄乌斯通过一个名叫法纳伊乌斯的叙利亚贵族间谍,故意误导帕科鲁斯的渡河地点和行军路线。帕提亚人非常配合地落入圈套。如罗马对手所愿,安息王储选择了有利于罗马重步兵居高临下冲杀的宽阔河道渡河。罗马重步兵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突入对方阵中,并以娴熟的近身肉搏技巧杀死敌人。战至中午,帕提亚军队整个战线几近土崩瓦解。伴随着王储及其侍卫勇敢地全部战亡,帕提亚人也就彻底输掉了希尔赫斯提卡之战。”
蚊样家伙在树影里忙碌道:“此战也是阿萨西斯王朝历史上最惨重的军事失利,包括王储和大批贵族在内的二万多名有头有脸之人战死。帕提亚方面相当于损失了全国可动员兵力的过半数。文提狄乌斯还将帕提亚王储的首级传示于那些曾经两边押宝的叙利亚城市,又从施政角度将阿萨西斯王朝的潜在支持者们压制。自此之后,罗马文化在地中海东岸遂深入人心,从阿契美尼德王朝开始的伊朗霸权对叙利亚传统地缘统治终告断绝。”
“安东尼手下不乏能人,”恒兴收刀回鞘,转望道。“各皆有本事独当一面。克拉苏身边的卡莱败将卡西乌斯凭什么跟他争斗?”
“卡西乌斯也不弱,”信孝闻着茄子说道,“安息帝国的‘万王之王’帕克罗斯一世曾是卡西乌斯的手下败将。克拉苏兵败后,卡西乌斯击退了帕提亚王子帕克罗斯也就是日后的帕克罗斯一世和将领奥萨凯斯对叙利亚的入侵。当时叙利亚重镇安条克被帕提亚人围攻甚急,卡西乌斯则坚守不出。后来帕提亚人放弃围城,转而开始劫掠附近乡间,卡西乌斯见状派军尾随敌人并不断袭扰他们。决定性的较量发生在当年的十月七日,帕提亚人正从安提尼亚转身离开的时候,卡西乌斯的一支分遣队追了上来,双方展开遭遇战。这其实是卡西乌斯的诱敌之计,他命令分遣队在与敌人略微交手后就佯装败退,以便诱敌追击。帕提亚人果然中计,他们被分遣队引诱到了卡西乌斯大部队的伏击圈里,随后被围歼。此役帕提亚将领奥萨凯斯伤重而死,其残部退过了幼发拉底河。”
“你们怎么过河了?”眼见越来越多人马穿越山坡林间往这边聚拢,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不禁郁闷道,“先前明明说定了军队不得过界……”
“这些不是军队,”有个牵骑走过车旁的灰白头发之人披罩麻布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军人了?我们是从希腊流浪来的吟游诗人组团观光罗马,不可以吗?”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懊恼道:“别以为我不认得你是雷必达的表弟,还有你那帮当初在希腊征召的雇佣兵,扮成这样就行了?”灰白头发之人敛去笑容,冷哼道:“你认错人了,我是他表哥。”随即牵马走过,后边的一行披布家伙皆以陌生的眼光投来,挨个经过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面前,摇头说道:“我们赶着要去参加诗歌大会,你认错人就别扯了。”
有乐伸扇指着山坡下边那个拿狼牙棒一路捶脑袋的光膀壮汉,问道:“他也是吟游诗人么?”
坡麓穿雾走出一群披罩白布之人,忙着遮掩兵刃,为首的一个独眼的光头汉子扛锤瞪视道:“我们是从西班牙赶路前来的买卖人,只做生意,不会做诗。你有意见吗?有就过来站我跟前反映一下……”有乐摇头退后。
赤膊壮汉打招呼道:“老昆,雷必达啥时也把你这帮家伙从西班牙行省召来了?”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皱眉刚啧出一声,独眼的光头汉子扛锤瞪视道:“都别跟我说话,我不认识你们,大家各赶各的路,我不介意结伴同行。谁有意见,过来反映一下试试看?”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转头啧然道:“这些分明皆是老兵油子,扮谁都不像……”
“不过这样也好,”慈祥老头接回长利捧递的假发,套在脑袋上说道,“我不想半路上再有节外生枝,赶快回罗马要紧。谁先爬树帮我摘那几颗头下来,要拿回去好生安葬,不然挂在这里任凭风吹雨打,真是岂有此理……”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不安道:“可是根据罗马法律,任何人不得带兵过河……”
“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兵了?”赤膊壮汉卯他脑瓜,笑觑道。“那些只是碰巧赶路经过的熟人。况且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傻,刚从罗马逃出来,蠢到不带手下又跟你们回去?你们这帮家伙连恺撒都敢暗杀,还好意思跟我讲法律?先回罗马办正事,以后再跟你们算帐……”
信孝闻着茄子仰望道:“可是还没弄清楚,究竟谁把那些人头挂上树梢?”独眼的光头汉子扛锤转瞅道:“不清楚,你们有没看见谁干的?”灰白头发之人牵骑摇头惑觑道:“我们也才刚赶到,不知道谁干的?”
躯形高大之人披着麻布罩头,朝向山坡下边那个忙着捶人脑袋的光膀壮汉指了指,语声浑厚朗亮的说道:“找个受伤未死的伏路者问问,你们叫手下先别忙着杀光他们,留些活口。回去指证卡西乌斯不遵守承诺的罪行……”
“这儿便有一个,”恒兴拔刀搁在手掌嵌钉树干的裹巾汉子肩头,侧脸转觑道,“你有没看见谁把那些人头挂上去的?”
“没看清楚,”裹巾汉子望着树梢,目露惧色的说道,“先前也杀了我们不少人,转眼间就剩这些了……”
簇拥在赤膊壮汉旁边的众人互皆面面交觑,纷亦看出裹巾汉子神情似有异样,信孝闻茄探问:“是不是有个背着拨弦乐器的家伙在附近出没过?”裹巾汉子摇头惑问:“什么乐器?”
“箜篌。”信孝嗅着茄子说道,“跟你说了也不懂的,总之此样乐器又称坎侯或空侯,古代除宫廷乐使用外,在民间也流传已有两千多年。根据《史记·封禅书》所载,起初用于祷祠乐舞,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琴弦一般系在敞开的框架上,用手指拨弹。”
“没想到不是用来吹的,”长利憨然转望道,“我先前还以为是吹奏乐器。”
“不是吹的,”信孝拿着茄子说道,“箜篌本来也算很大,并非便携之物,他那个似乎很特别,显然经过精心改造,看上去缩小了好多。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蚊样家伙蹲在树下摆弄袖弩机括,脸没转的忙活儿道:“谁知道啥名儿,改天问信虎殿,那个背乐器的赤狄人似在多年后克里米亚那边的古代鞑靼王朝宫廷留有绘像……”
我闻言不免焦虑道:“对了,我公公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信雄他们……”
有乐从赤膊壮汉腹前移扇掩嘴,朝我小声说道:“且先别急,等到了罗马,咱们再撞墙离开。然后去把他们找回……”长利憨问:“你现下怎竟不担心跟他结伴同行了?”有乐以扇遮嘴,低声说道:“因为他有更多兵扮做路人跟随左右,我何须再担心遭袭?路都走到这儿了,就跟着去罗马逛一趟,顺便吃碗意大利粉条也好,只是不晓得这时候他们有没有……”
赤膊壮汉伸手一指,问道:“先前你拿着替我挡箭的东西上面那些符号是何含意?”
“点指兵兵,”有乐摇着扇子刚要回答,车窗里晃出一颗戴缨盔的脑袋,探到肩旁,把他吓一跳。但听车里的小姑娘抬起素手指指戳戳的笑道,“你是贼,我是兵!”
有乐忙道:“我不是贼,本身也有带兵。其实我在老家那边乃是一郡之主,兼任大草城的城主,没事就戴草帽上班会见满城文武,人称‘草头王’……”车里的小姑娘改戴花冠儿,手拿缨盔乱打,笑道:“你才不像呢,吹吡吹吡吹去吧你!”
“屋大维娅,”赤膊壮汉啧然道,“不要玩我的头盔!上面的缨毛已经被你弄掉了不少,就快跟西塞罗的发型一样稀稀拉拉,想想有多难看?”
慈祥老头摸了摸脑袋,歪戴着假发套儿转问:“有多难看?”长利憨避不迭,跑去车边问那小姑娘:“你从谁那里学来的‘点指兵兵’,怎么听着像我家信雄的腔调儿?”
有乐顾望道:“对对,茶筅儿以前也爱玩‘点指兵兵’,其亦这般手势和腔调……”车里的小姑娘晃身移坐车门边,抬足说道:“那个小胖孩儿是你们家的吗?先前我在池子里泡澡,看见他也在里面,起初还以为是我姐姐找来她家表演滑稽戏的希腊巡游剧团小孩儿呢……”有乐连忙凑近探问:“是吗?赶快小声告诉我,在你老姐家里你们一起洗完鸳鸯浴之后,我们信雄有没去哪里?”
随即脸上吃了一脚跌开。长利欲避不及,也挨一踹倒地。小姑娘扑到他身上蹦跳道:“那小孩儿是贼,偷走我姐夫捡到的那枚黑石,转眼就不知道溜去哪里了。你们快叫他归还,我姐夫本来还想拿去元老院展示他发现的什么‘异陨奇石’,急欲呈献‘天外有生命’的证据……”
“从来没有什么‘天外来客’,”慈祥老头歪戴着假发套儿正色道,“世上没有外星人!你姐夫这般富有,怎么还天真地相信墨西拿追星公会那一套陈词滥调?前次他们急着拿到元老院议会大厅公开展出的那具畸形儿遗骸就已经证明是假的,既因造假被拆穿过,这帮家伙如何又敢厚起脸皮拿东西到议会搞什么公开展览……”
“就算有外星人也真的没来过咱们这里,”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亦表赞同,“墨西拿追星公会显然走火入魔了,还总以为自己是大拿,方方面面都拿手,不相信专家。看到什么东西从夜空中飞过,他们都说是‘天外来客’,其实哪有这么多神神鬼鬼?卡西乌斯是希腊无神论哲学家伊壁鸠鲁学说的拥趸,他常跟我说世上非但没有‘天外来客’,甚至他认为无神。离开叙利亚后,卡西乌斯曾经转入由著名的伊壁鸠鲁主义者资助的学校就读。虽然伊壁鸠鲁已经宣布退出政坛,但是因信奉他的哲学观念而进入公众视野的显要人物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恺撒的岳父皮索。老皮的同门老莫称卡西乌斯思想的转变是罗马伊壁鸠鲁主义史上一个醒目的日子,这个转变不是为了享受归田园居的惬意,而是为了诛杀暴君的论证。卡西乌斯觉得專制制度还威胁到伊壁鸠鲁主义理念里‘直言不讳’的价值,而神化凯撒的行为冒犯了这种自由至上的信仰。卡西乌斯从最初的正统伊壁鸠鲁主义偏离,那种正统强调不在乎善与恶,而他已经从此境界超脱,直至成为了一个带有英雄主义的伊壁鸠鲁门徒。对于卡西乌斯来说,善是主动的,在一封给西塞罗的信中,他提到:‘我希望人们都能理解,恨意因凶暴而加深,爱意因仁善而浓厚。虽然很难说服人们接受善是人自己想要的这个观点,但无可否认的是快乐和宁静确实都是通过美德、义举和善行得到的。生活当中不行善便无乐趣’……”
“可见你们这些心中无神的家伙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干。”赤膊壮汉睥睨道,“没有了起码的敬畏和顾忌,不怕招报,行事更加无法无天。想不到一向自视清高的西塞罗也跟这帮家伙互相暗通款曲,卡西乌斯有没有写信跟你说他要暗杀我?”
“他怎么会告诉我?”慈祥老头歪戴着假发套儿转望道,“开会都不叫我去参加过,我向来反对这一套,做事应该光明正大,就像当年我公开收拾喀提林一伙那样。你该不会因为继父苏瑞在伽提林阴谋中受牵连被处死,仍然对我不能释怀罢?”
“以前的事情先别忙在这儿多提,”有个花白胡须的家伙捧着两盒包装精美之物从后边匆忙跑过来催促道,“屋大维娅她姐说天快黑了,须要快点儿赶路要紧,你们怎么还耽停在这里干耗工夫?我要赶在元老院下班之前,把这些东西送去展出……”
“这两盒是中秋饼吗?”有乐摇扇探问,“包装如此精美,就好像里面有月饼之类……”
“不是饼,”花白胡须的家伙捧着两盒东西,转面小声说道,“盒子里面有两个新鲜出土的异星小怪之干尸,急着要拿去元老院公开展览。”
“是吗?”赤膊壮汉掀开盒盖察看,随即嗤笑道,“瞧你这般煞有介事,先让我看看……咦?里面无非摆放两个谁捏出来烘干的小泥人而已,头大身小,比例失调,制作如此粗糙,你们也好意思把这玩艺儿炒作成‘天外来客’?想不到我离开还没多久,元老院就堕落到这步田地!”
包括歪戴假发的西塞罗和烟熏妆的布鲁图以及屋大维娅在内,众人不约而同,皆感好奇地一齐凑头来瞅。许多脑袋互撞,纷声叫苦之际,树梢高处有影悄掠而过,落叶簌撒。
接连有箭矢飕射,似皆飙然落空,不见有何物事坠下。我觉腕间搐疼,正自惑瞧朱痕形状,周围许多人抬弓纷朝高处惕然寻觑,除了落叶飘飞之外,并没看到刚才究是何物从头顶上方掠影而过。
赤膊壮汉仰望高处,讶问:“米洛,怎么你们也在这儿?”
山岩上有人招了招手,石丛间一个肩披灰毛袄的白净青年拈弓笑觑不语。花白胡须的家伙捧着两盒东西回答:“你兄弟派来米洛文提利亚这队人一路悄随。不敢稍有闪失,怕你老婆责怪。”
我忍不住小声探问:“他老婆是谁呀?”
“富尔维亚,”蚊样家伙拉动袖弩机括,蹲在树影下回答。“史传马克·安东尼的妻子富尔维亚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距离此时大约一年后,另一场内战一触即发。在西塞罗鼓动元老院和市民团体大力支持下,凯撒侄孙和养子屋大维登上了历史舞台,作为凯撒的名称和财产的继承人获得了罗马民众和军团的支持。屋大维开始准备与另外两位竞争者争夺权力,即马克·安东尼和雷必达。安东尼一度在穆提那之战被屋大维击败。经过数个月困难的协商三人决定组织‘后三头联盟’。这个名为‘组织民众的三头联盟’正式成立,威迫元老院通过法规使其获得了此后五年中所有的权力。三头联盟的第一个行动是追捕逃往东方的刺杀者和处死留在罗马的刺杀行动的追随者,西塞罗是这场大迫害中最著名的牺牲者。经过腓力比战役,卡西乌斯和布鲁图斯战败自杀,后三头联盟的权力达到了顶点。他们的敌人被消灭后,三头联盟将罗马世界三分,雷必达统治西部省份,屋大维统治意大利并负责为老兵分配土地,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因为这样他可以保证军团对他忠心。马克·安东尼统治东部省份,扑灭朱迪亚的暴乱和试图征服安息帝国。为了巩固这个联盟,富尔维亚力促屋大维与安东尼的养女克劳狄亚结婚。此后因为屋大维以‘她讨厌’的理由与安东尼的养女离婚,他面临着一场暴乱。这场暴乱的起因是富尔维亚,她担心自己和丈夫安东尼的地位,同时不满屋大维对他们的女儿的待遇。在她的内兄弟路西斯·安东尼的帮助下富尔维亚出钱动员了八个军团进攻罗马。一开始他们的进攻似乎使屋大维很为难,但不久屋大维就战胜了他们。富尔维亚被围困在佩鲁贾。最后她不得不因饥荒而投降。她被流放到西克由,在那里等待马克·安东尼的到来中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