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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一别再见(第4页)

“并不明显,”蚊样家伙在树下紧张地拨弄袖弩机括,不安转顾道,“死圣手下这班‘斥侯’按血液的色泽,自下往上依次分为紫色、天青、灰色以及白色,听说最厉害的是无色。我猜想它们必是追随着那些腕间嵌藏的异针寻至,死不甘心……”

我抬腕悄看朱痕转为微若针芒荧闪,忙问:“似又从林雾间追袭来了,要怎么驱逐它?”

“大象有用吗?”赤膊壮汉回头乱望,口中嗤笑道,“你看它们只会四处乱跑。小时候我被‘万王之王’儿子送来罗马炫耀的幼象喷了一脸水,围着欺侮半天,还追到我哭。从那以后我立下志向,将来誓必率兵打去他家,找他算帐。本来我也不想当真费劲折腾,可惜卡西乌斯这家伙就是沉不住气,他随克拉苏战败后被帕提亚人追赶,好不容易在叙利亚做个伏击,却没有耐心等候‘万王之王’儿子露面,就急着冲杀出来,结果只伏杀到一员大将,让‘万王之王’的儿子跑掉了……”

信孝闻着茄子亦有同感,在旁点头称然:“卡西乌斯此辈子就是这样。你看看他的经历,无论做什么都沉不住气,缺乏耐心。再有才也枉然,叙利亚伏击是明显的一例。他本来有机会伏杀日后的‘万王之王’,却没耐心静候其至。卡西乌斯回罗马后,对恺撒许诺让他当叙利亚总督也很快失去耐心。卡西乌斯和小布鲁图斯虽然杀死了当时罗马共和制度最大的敌人恺撒,但他未能利用形势对其党羽采取行动,没有及时除去安东尼等恺撒派的精英,使之成为共和派日后的劲敌,也为最终的失败埋下了祸根,这就是卡西乌斯目光的短浅之处。虽然卡西乌斯颇有才华,很快又去东方召集了十多个军团要打回罗马,但卡西乌斯却在非常关键的时刻因为误判形势而过早地自杀,他的提前死亡使得共和派失去了最后的支柱,腓立比战役的失败更加不可避免,毕竟小布鲁图斯后来作战再勇猛也已独力难撑危势。”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眼圈瘀黑地在后面转头惑觑道:“我也有机会变得作战勇猛吗?”

“有机会,”蚊样家伙在树下抬弩扫视暗处,口中说道,“不过要等到那几个黑人最终勇敢的挺身而出,为保护你而惨死之后,加上一班志同道合的老友先后遇难,使你由于心中悲愤难消,才越来越变得勇猛。根据随军亲历的希腊吟游诗人传颂咏唱英雄挽歌,叙述最后关头,在马其顿战场你亲自冲杀上阵,临终前浑身创伤挂彩无数。面对故人的遗体,安东尼无言地泪落。人有一个成长的过程,你也不例外……”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未及听清其言,雾中倏晃出没的异影骤近,向匡一刀搠空,仓促旋身发腿荡击。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慌避不迭,刚躲去几个黑人后面,向匡翻袂扫来一脚,其势迅猛。黑人纷乱惊退,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转头皱眉而啧:“你看……”随即脸挨腿影撂中,摔飞草丛里。

其躯掼落,有乐在草窝里叫苦:“唉呀,你别往我藏身的这边硬凑过来。”我闻声转望,不意异影已至背后。赤膊壮汉似亦同时脊为之凛,抱我慌奔,避往剑盾层层推涌之处。

两根狼牙棒同时扫向漾雾荡移之影,顷似击在虚空里,却磕震弯折。一影急移缥晃,迎面又有两只大锤交砸,火星溅撒,锤为之瘪。异影穿闪而过,层层剑盾推拥上前,迭发震荡撞击之声,接二连三有人掼飞。多支长鎗纷搠,鎗头摧折。

信孝甩出缠绕腕下的软鞭,打掉飞近面前的鎗头,另一只手颤拿茄子说道:“这么多人怎竟挡不住它?刚才听闻此是死圣手下斥侯,它跑来这里埋伏到底图啥?”蚊样家伙抬着袖弩瞄影说道:“那是来自异界的魔物,至少五维。我们处在更低维度,既看不清,也摧它不掉。大概是为追寻异针而来,要在这一带狙袭,却受各方势力打扰,所谓计划不如变化,神神鬼鬼也难有例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论是谁,只要身处大自然之中,神奇的大自然就是老大,并不以谁的意志为臬圭……”

“似要追上了。”闻听赤膊壮汉在前边惊叫,信孝忙伸软鞭缠住坠落跟前的鎗头,撩向异影晃掠之处,蚊样家伙欲阻不及,随着雾气漾荡,更多鎗头纷飞而来。我见信孝他们急难尽避,忙从赤膊壮汉怀里扬手发出盾谶,帮着挡掉。抬腕之时,瞥见异影已近,我匆促甩臂,嘭然发出一团辉芒炽闪的光球,往旁抛打。赤膊壮汉目为之眩,懊恼道,“手不要乱动,打到我眼睛花了,看不见路要撞树……”

慈祥老头嘲笑道:“你看那只绵羊,差点儿被雷打。刚才有个雷突然劈在他后面……”有乐摇扇说道:“你以后不要乱叫他‘小绵羊’,看命运会不会好些……”向匡转面愣问:“叫了又怎么样?”

“根据正史所载,”蚊样家伙抬着袖弩说道,“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和好过。回到罗马后,他们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西塞罗不断指责安东尼之余,还悄悄写信邀请恺撒的继承人屋大维抵达罗马,西塞罗制订了一个方案让屋大维来制衡安东尼。九月,西塞罗安排屋大维通过一系列演讲来批评安东尼。西塞罗把屋大维捧上了天,将他誉为‘天赐之子’。同时,西塞罗攻击安东尼,公开嘲笑他是‘绵羊’,西塞罗在元老院重振旗鼓反对安东尼,因而成为了声誉卓著的民众领袖,按照历史学家阿庇安的说法,他站在他名誉的峰巅。作为一个广受欢迎的领袖,西塞罗的言行瓦解了一批安东尼的支持者。但这样以来却激怒了安东尼及其门徒,他们计划向罗马推进并逮捕西塞罗。战火又燃起之际,西塞罗逃亡使这个计划不了了之。出奔以后,西塞罗又写信邀请外逃的卡西乌斯和布鲁图斯率领东方军团攻回罗马,屋大维遂与安东尼联手,在希腊击败布鲁图斯军团之后,接下来如何处理西塞罗?新三巨头还真想了好一阵子,毕竟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物。最后,决定沿用前辈苏拉的办法。大概考虑到苏拉的法子太野蛮残忍,恺撒执政时期始终拒绝采用。‘后三巨头’开列了一份宣布不受法律保护者的名单。屋大维曾打算赦免西塞罗,但安东尼坚决反对。安东尼声称西塞罗一死,就可以废除宣布不受法律保护这一法令了。因为他相信,这位昔日让他不爽的老兄,仅凭其博大精深的雄辩才华,就可在他面前筑起许多逾越不了的障碍,而自由之神所依赖的正是这一招。”

“我也可以变得很残忍,”赤膊壮汉抱着我边奔边嚷,“刚才谁又在后面叫我‘小绵羊’,别以为我没听到。究竟是什么东西追个不停,不要逼人太甚好不好?把我逼急了你就会知道,我真的很残忍……”

没等看清去路,突然在树丛里撞翻绊倒。我连忙从他身旁挣离,抬手惕顾四周,却未看见异影犹随。

“天圆地方。”树下有个黑衣僧悄立,瞥看雾间一个白布披罩的窈窕身影划谶布局,构勒架构复杂的结界,其间谶象形状各异,有圆有方,重重叠加,交错杂陈,随即往前一推,霎似荡化无余。窈窕身影披着白布,飘然自去。赤膊壮汉抬头愣望,失讶道,“那个好像是祭司长,她刚才在树丛里干什么来着?”

“没想到她也是星辰派,”有个花白胡须的家伙奔过来惑觑道,“祭司长使用法术帮你遏制那个追袭不休的异影,似要把它逐出界外。你看那些青痕,到这里就没有了……”

我转瞅树下,不见黑衣僧影犹留。但听前边有多人叫嚷:“这边有更多青汁洒留,刚才好像雷打到它了。快找找看,跑去了哪里?”

赤膊壮汉拉我寻声急往,信孝闻着茄子跑随,一路张望道:“我似乎又看见那黑衣僧的身影了。别后再会,他怎么不跟咱们打声招呼?”有乐摇扇走来,啧然道:“想是你眼花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匡提刀跃落,亦称奇道:“我也有看见。那个好像是我家叔父辈描述过的老住持年轻时候模样,钟大人寄居的小寺院就是他盖起的。我们家还留有当初一幅绘像,回头我给你们瞧去……”

“并没眼花,”前边有个牵骑的灰白头发之人披罩麻布指点道,“你们瞧斜坡下边青汁洒了一地,雷必达留下沿途扈随的十来个西班牙骑兵正往那儿兜绕过去,展开围捕的架势。”

赤膊壮汉不耐烦道:“别去追它了,赶路进城要紧。正事不容耽误,你们没瞧见众多老妇女正往这边熙熙攘攘地寻过来吗?到罗马登台演唱之前,我不想分心……”

信孝闻茄转问:“你要演什么唱呀?”

“其实他是罗马业余剧场活跃的高音歌唱家。”有乐摇扇说道,“平生有三场轰动的隆重表演。我想起来了,记得看过史料趣闻,其中一出感情戏发生在开罗,他热烈追求‘埃及艳后’之时,以浑厚亢亮的嗓音为她高歌一曲,搏得世上最富有女人的欢心,使他有钱组建多国联军去打童年宿敌‘万王之王’。而他悲凉的谢幕演出是在亚克兴角海战,完全画妆成烟熏模样,眼圈发黑地亮相于暗淡的海面夕照中,以一曲悲歌唱响了他跟平生劲敌屋大维的最后决战。当下我们有幸亲临目睹他的头一场重要表演……”

“恺撒葬礼在即,”赤膊壮汉目光炽热的说道,“我们要及时做好准备登台表演。包括朋友和敌人在内,他们都在等着看这出好戏,不要让所有人失望。因为恺撒生前喜爱游历东方,所以你们这些东方面孔也要随我一起登台演出,以合唱协奏曲的方式配合我载歌载舞追悼恺撒,用充沛的感情戏来打动人……”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挤过来说:“根据雷必达与我们谈判的结果。我们推举你作为当下的执政官,而你承诺追求和平并减轻各方之间的紧张。只要你不反对在西塞罗的建议下,元老院决定特赦刺杀者。那么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完成这场表演,并以独特的舞蹈配合……”

“屋大维反对特赦刺杀者。”恒兴从树后转出来说道,“恺撒遇刺后,安东尼很快又回到了罗马,根据他那些伙伴与刺杀者谈判达成的交换条件,安东尼要登台执政就必须答应先宣布大赦,允诺不再追究,使刺杀者一概受到法律保护。这让屋大维和许多恺撒的支持者很不高兴,无论军民皆对安东尼的让步疑虑丛生,甚至认为他软弱。西塞罗乘机传播其乃‘绵羊’,意在削弱安东尼的威信,使他无法像恺撒那样有足够的声望专权独断……”

“看来下边将有尔虞我诈的局面,”有乐摇扇说道,“尤其西塞罗自以为很精,屋大维也必然一路搞鬼,意在挑起事端,要使安东尼与城里的共和派失去脆弱的互信。而共和派阵营内的激进者亦仍不甘心拱手让权,给安东尼轻易来摘果实。面对如此复杂形势,很难指望安东尼这等样家伙能唱出好戏,咱们还是别跟他一起折腾,瞅隙儿开溜为妙……”

“要看安东尼在不在状态。”恒兴转到我后边说道,“他在状态的时候,是很厉害的。况且我们眼下还不宜脱队,先一起进城再说……”

“对对,先一起进城。”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点头称然,“喀西约说得有道理,只要安东尼跟我们达成一致,就算屋大维还敢挑起内战,便得不到安东尼的支持。特里布拉斯先前带象群过路,便是为将安东尼与屋大维两拨人马从这里分隔开去……”

信孝闻茄转问:“卡西乌斯是不是有个兄弟或表弟也叫喀西约来着?”恒兴摇头说道:“不清楚,他们有很多同名的。卡西乌斯有个弟弟卢修斯属于恺撒派,先前我看到安东尼驱使去希腊的那个手下也叫卢修斯,不知是否同一个人?”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悄问:“先前扔石头抛打我车里的那帮小孩是屋大维的堂表兄弟们对不对,他有没有份儿参与?”旁边那个东张西望的花白胡须家伙摇头说道:“不清楚他在不在内,这要问他妹……”

赤膊壮汉刚要把有乐推上车,突然有个头盔从里面打出来,两人一起挨击叫苦。赤膊壮汉捂脸说道:“屋大维娅,不要胡闹。我这张脸还要留来演出……”

“我已经饱受蹂躏。”有乐苦恼道,“委实不想坐车了。”

“必须坐车,”赤膊壮汉转脖回来,忙把有乐和我拉上车,急促说道,“那些老阿婆追涌过来了!你看她们有如潮水一般,阵容有多汹涌澎湃……”

“一别再见,”信孝挤在车里问道,“是什么意思呀?你教我哼的这支歌曲,音域太广,我怕扯不上去,这种高亢入云的腔调让一般人随时要扯断气儿。毕竟我平时只唱抒情歌曲……”

“我不是一般人,”赤膊壮汉坐在中间说道,“从小我就在大钟里苦练演说辩论之术,再广阔的音域我也能唱。下次我要爬到金字塔顶上高歌一曲,让非洲人知道我也跟随恺撒昔留余痕的脚印来了……”

我随有乐转望车后,只见长利捧着两盒东西奔在众多老妇前面,追着车马叫唤:“等一等我,后边有很多老阿婆追……”

“正因为有许多老阿婆追,”赤膊壮汉在车里催促道,“才不能等。”

恒兴从另一辆车里伸手,拽长利上去。花白胡须家伙在前边的马车探头问道:“我那两盒东西呢?”

“且看前面,罗马在望。”赤膊壮汉抬手出窗,在弯路指给我们看,踌躇满志的说道,“一别再见,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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