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保留被原谅的机会
(审核,这是ABO玄幻生子,不要再卡我了!!!)
HS集团。
秦明第三次将那张匿名邮件里的照片放大到占满整个屏幕,指尖在触控板上悬着,连呼吸都放轻了。
屏幕里的人侧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颧骨因为过分消瘦而微微凸起,可那双眼睛仍能看出几分倔强的清亮。
"这真的是高秘书吗?"秦明喃喃出声,指节无意识地敲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高途过去的样子,永远笔挺的衬衫,得体温和的职业微笑,递文件时指尖稳得没半点抖,是个做事利落的Beta,可照片里的这个人的状态,分明是个Omega啊。
但那张脸……
秦明立刻调出高途的旧档案。电子屏左侧是三年前的入职证件照,右侧是匿名照片,同一个人,瘦得脱了形,眼窝陷下去,曾经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像被雨水打湿的灰烬。屏幕反光映在他镜片上,秦明又凑近了些看,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国际长途,电话那头,沈文琅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什麽事?"
"沈总,"秦明喉结滚了滚,措辞格外谨慎,"我们可能找到高秘书了,但情况有点特殊,我暂时不敢百分百确定……"
"发过来。"三个字像刀锋劈开电波的杂音,沈文琅一点都不想听多馀的话。
秦明手速极快地点了发送,刚把手机贴回耳边,就听见杯子掉在地上的"哐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沈文琅粗重的丶近乎哽咽的喘息,那声音里裹着惊惶和不敢置信,"是他……是他!秦明,立刻安排私人飞机,我马上——"
话头猛地顿住,像是被什麽狠狠掐断了,电话那头陷入一阵死寂,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重新传来,对方无力道,"我走不了……"
秦明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沈总现在还被困在老宅,要不是为了处理集团的事情,怕是通讯都要断了。
"你先去,不管里面是什麽人拦着,不管要花多少钱,必须把高途安全带回来,告诉他……",顿了顿,声音里泄出些微细碎的颤抖,"告诉他我在找他。"
挂断电话,
秦明闭了闭眼,将"青林疗养院"这几个字存进手机。
青林疗养院三楼最尽头的病房,日光透过蒙着灰的玻璃窗斜斜切进来,落在高途脸上。病床上的人就酸得像要断了,双腿也肿得厉害,早上护士来量血压,他试着把脚伸进拖鞋,鞋口勒得脚踝生疼,最後只能光脚踩在地板上。
医生刚查完房,手里捏着化验单,眉头皱得很紧,"高先生,您这情况真的得重视。",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联系一下您的Alpha吧,您这……"
高途打断他,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不用了医生,我能扛住。"
医生还想再说什麽,高途已经别过头重新看向窗外,摆明了不想再谈。医生只能摇摇头,拿着化验单走了。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
门又被轻轻推开,高途以为是护士来送下午的药,没回头。直到一股清冽的白茶香飘进来,不浓,却带着种温润的穿透力,绕着鼻尖打了个转。
高途猛地转头,心脏"咚"地一下撞在胸腔上。
病房门口站着个男人,穿一件剪裁精良的米色风衣,肩线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茍,鬓角处掺了点银灰色,却不显老,反而衬得气质愈发沉稳。他就那麽站着,嘴角噙着浅淡的笑,目光落在高途身上。
盯着来人,高途的手指猛地抓紧了被单,试探性的问,"您是,沈总的omega父亲吗?"
应翼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优雅地擡手掩上门,脚步声很轻地走过来,"你认识我?"
高途努力稳住呼吸,"在沈总书房见过照片,他说…说您已经去世了。"
"算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了。"应翼说得轻描淡写,目光却在扫过高途时,停顿了几秒,眼里闪过点复杂的情绪,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应翼。”
他身後跟着的高大Alpha保镖很有分寸,默默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应翼坐下时,风衣下摆轻轻扫过床沿,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时间有限,我就直说了。"应翼擡手,身边的保镖极有眼力见的递过来一个文件袋,拿出里边的东西递到高途手边,"文琅的人已经找到这里了,你应该也熟,秦明,最迟明天中午就会到。"
"秘书长?"高途愣了愣,他怎麽会找到这里?
"文琅现在人不在国内,被他爸困在老宅了,找人这事全权委托给秦明。"应翼指了指那两个小本子,"这是两个V国的护照,全新的身份。如果你不想见他们,我现在就能安排车,今晚就能送你和你朋友出境去V国,我在那边联系好了私人医院,医生都是顶尖的,等你出院,凭你的能力,在V国找个体面的工作,重新开始不难。"
他顿了顿,擡眼看向高途,目光温和却坦诚,"当然,你也可以等秦明来,跟他走,回到文琅身边。选哪个,你自己定。"
高途低头看着那两本护照,封面上烫金的V国国徽在日光下闪着光,刺得他眼睛疼。喉咙像被什麽堵住了,又酸又涩。
"他…"高途咬了咬下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他还好吗?"
话一出口高途就後悔了,蠢死了,他怎麽会问这种话。
应翼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想到现在还爬不起来的小狼崽子,眼底掠过点无奈,又有点心疼。
"不太好。"应翼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为了找你,闹得非常不好看,被他爸关了大半个月,饭都没好好吃几顿。。。",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也是他自作自受,跟你无关,不用因为这个有负担。"
高途没说话,只是指尖攥得更紧了,被单被他揪出几道褶皱。
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问,"为什麽帮我?",眼睛盯着自己肿得发亮的脚踝,不敢看应翼。
应翼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轻声说,"我看得出来文琅那孩子在意你,可他不知道怎麽爱人,他的在意,总带着刺,动不动就扎到人,以前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目光落在高途脸上,应翼的语气带着长辈的温和,"要不要原谅他,是你的权利,我作为父亲,能做的就是替他把'被原谅的机会'留着。"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一吹,"沙沙"作响,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飘下来,落在窗台上。
应翼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身上的白茶香若有似无地拂过高途的脸,像一片轻轻落下的羽毛。"我的车就在楼下,护士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高途,"我在楼下等你。想好了,随时下来。"
"不用考虑了。。。"
高途的声音打断了应翼关门的动作,“我跟你走。。。去V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