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的征途,在飞扬的尘土、沉重的喘息、班长的怒吼和被逼出的极限渴望中,正式拉开了惨烈竞争的序幕。
林白和张广智的背影,已在数十米外,紧紧咬着,难分高下。
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五公里武装越野的背景音。
林白和张广智如同两道撕裂沉闷队伍的黑色闪电,在尘土飞扬的跑道上急突进。
他们的度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当他们从后面追上了最先出的某个班级时,立刻引了骚动。
“我靠!这两人谁啊?!哪个班的跑这儿来了!”那个班队伍里一个眼尖的新兵第一个惊叫起来,像现了什么稀罕物。
他瞪着越自己、正奋力迈步的林白和张广智的后背,满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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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吧?!”旁边一个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新兵喘着粗气,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看不过眼的烦躁,“这才他妈跑了多远?就这么玩命猛追?图啥啊?”
他只觉得那两人冲刺的身影刺得他眼睛疼,衬得自己像是原地踏步。
“嘁,还能图啥?”队伍中间,一个嗓音带着明显酸溜溜味道的声音响起,“人家那是想表现给班长看呗!冲这么猛,不就是为了当显眼包,搏个关注嘛!”
这话像根刺,精准地扎中了周围几个同样疲累不堪的新兵那点微妙的嫉妒心。
“哼,我看也是!”立刻有人附和,带着鄙夷,“一天到晚瞎表现,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能跑!累死拉倒!”
这话音刚落,如同冷水泼进油锅,队伍侧前方响起一声炸雷般的低吼:
“谁在队伍里瞎嚼舌根子?!队列纪律喂狗了?!”
二班长李响猛地扭过头,浓眉紧锁,眼神像带着钩子扫过那几个出言不逊的新兵。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能穿透嘈杂的穿透力,充满了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看看人家后面的都把你们了!你们这帮病鸡!跟村口扯闲篇的老太太一样唧唧歪歪的!还有脸说别人?!都给老子把嘴闭上!跑起来!”
那几个新兵瞬间噤若寒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不敢吱声,只敢死死低着头,把全部力气都用在机械地迈动灌了铅似的双腿上。
自己跑就已经够费劲了!
身上挂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晃荡碰撞,出烦人的“叮当哐啷”声,每一声都敲打在疲惫的神经上。
汗水糊住了眼睛,肺叶火烧火燎地疼。但没人敢停下来,哪怕慢一步都不敢。
班长那探照灯似的严厉目光无处不在,更让人无法松懈的是,身边的每一位战友,无论快慢,都在咬牙坚持,沉重的喘息和蹒跚的脚步汇成一股无声的力量。
凭什么别人能坚持,自己就要放弃?
营区围墙上那句鲜红刺目的标语“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带着灼热的烙印,狠狠烫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咬牙,再往前踉跄几步,竟然现,那个曾经觉得不可能战胜的“自己”,似乎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甩在身后!
而此刻,林白和张广智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
他们并肩冲锋,步频几乎一致,仿佛两台不知疲倦的越野机器,甚至在尘土飞扬的跑道上,已经有了将后面大部队套了一圈的惊人趋势!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最先酸林白他们的新兵,喘得像个破风箱,再次憋不住了,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扭曲快感对他旁边的战友说:
“咳咳…咳…你看!我说啥来着?逞能吧!跑那么猛,后劲没了不是?让咱们……让咱们追上来了……”
他话没说完,因为他突然现,自己身边的战友正用一种极其诡异、充满了“关爱智障”意味的眼神斜睨着他。
那战友喘匀一口气,毫不留情地呛了回去:“你丫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还是累出幻觉了?人家早就套咱们一圈了!刚才是人家你第二圈!你他娘还在这儿像个老娘们似的唧唧歪歪酸个毛线?不嫌丢人?”
套……套圈了?!
还踏马两圈?
不是,这第一圈是什么套的啊?
那新兵如遭雷击,猛地抬头,正看到林白和张广智矫健的背影,如同两道黑色的旋风,再次将他所在的大部队无情地甩开,越来越远,将他们远远地钉在了跑道的这一端。
“玛德……”他彻底傻眼了,嘴唇哆嗦着挤出两个字,“这么……这么强的吗?”
后面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战友,喘着粗气给他答疑解惑,声音在风中飘忽:“那俩牲口是五班的!林白!张广智!都是内务标兵呢!
上午的表彰大会你特么睡过去了?
林白那可是胸前挂着一枚亮闪闪二等功勋章的狠人!张广智,体校练长跑的出身,那身体素质,跟头拉磨的倔驴似的,根本不知道累!
你还有脸搁这儿叭叭地说人家?先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吧!”
那新兵的脸“腾”地一下红成了煮熟的虾子,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去厕所了!没听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