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瞬间,眼底春风化为浓霜,眸光寒意蔓延,足以冰冻三尺。
她瞥了男孩一眼问:“你没有什麽话要说?”
男孩脖子处依旧泛着疼,看着那双眼睛,往後缩了缩,没有说话。
江忆安也没再给他机会,对两个人嗤笑一声:“我刚刚是救他呢,怎麽不识好人心?”
接着,她带着极冷的笑意看了女人一眼。
不知为什麽,女人心头一跳。
“他们一家三口在我和姐姐前面进入超市,”江忆安视线扫向周围的人群,“在门口的时候,这个小孩用挖了鼻屎的手碰刚面包夹子,你们刚刚谁买了面包,说不定中招了。”
大家纷纷看向自己的购物车,买了面包的人瞬间露出一脸嫌弃。
江忆安继续说:“这小孩试吃完面包後又一路大吵大闹,在零食区吓到一个小女孩,导致软糖撒了一地,他的父母非但不管,还用了刚刚一样的说辞……”
她故意模仿女人的语调:“都是小孩之间的玩闹,他那是想和她玩,不要计较啦~”
女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江忆安一脸无辜道:“人家女孩母亲大度不跟他计较,这事就过去了,你们还不长教训,由他在货架之间继续乱窜,这也就算了,他拿起架上的水果舔了一口又扔进去,万一他口腔有什麽病菌,你让别人怎麽买?”
“你也知道他小,是他冒冒失失撞上我姐姐,如果不是我拦住他,摆好的牛奶全都会被撞倒,不仅如此,货架之间的距离这麽近,你敢保证一个成年人撞在架子上不会倒?不会産生连锁反应?”
说着说着,江忆安冷下脸:“我不屑你儿子怎麽样,我姐姐现在还生着病,如果她有什麽意外,他也逃不了,做家长的更逃不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
最後几句话,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们,江忆安刚好站在灯下,白色的光从上往下打在她的脸上,眼睫投下一片阴影,眸子里射出冷光,带着迫人的寒意。
接着,她又慢悠悠地笑着说:“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保证其真实性,超市有监控,不信你们去查。”
她扬着头,高傲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女人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看来也知道自己儿子平时是什麽德行,只是这次没想到碰到了硬茬。
“跟她废话什麽。”男人活动了一下胳膊,跃跃欲试。
他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是让他儿子哭了,就是那个人的错。
这麽大的人了,比江忆安这个年轻人还冲动,仿佛光天化日下替他儿子教训人是一件多麽帅气的事。
许一攥着拳头:“光天化日打人,把法律置于何处?”
“有本事就去查监控,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敢动手吗?”
当她两个女孩子好欺负是不是。
江忆安眼眸微动,紧紧盯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听到她说这些话,光天化日之下,顿时有点退却,但是四周一堆人还看着,他也不好认输。
“我们出去解决。”
出去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不必姐姐费心,”江忆安上前一步,挡在许一身前,随後转头对她笑了笑,“没那麽麻烦,我来解决。”
许一微微皱眉,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江忆安走到男人面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闻言,男人脸色一变。
在对方动手前,江忆安一个利落的闪身,轻松退了回来,双手插兜,唇角挂着得意的笑,俨然一幅胜利者的模样。
男人拳脚落空後,肥胖的身体因为惯性被带着向前一晃,江忆安“扑哧”一声笑出来。
男人表情狠戾,成了一副猪肝色,什麽都没说,随後就拉着自己妻子和儿子走了,临走时留下一句:“你等着,我们走。”
一趟并不是很愉快的购物旅程就这麽结束了,三人离开後,许一问她:“你刚刚跟他说了什麽?”
不知为何,看着江忆安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江忆安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又恢复了平时不茍言笑的样子,跟她摇摇头:“没什麽,事情已经解决了。”
可是许一却不依不饶,表情严肃,显然这次没有那麽好糊弄过去。
“忆安,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江忆安从她手里接过手推车,在前面推着,轻嗤一声:“只是简单威胁了他一下。”
“他儿子穿着小学的校服,刚刚那个人也说了,她儿子七岁,叫小远,简单推理一下就知道,他在丹华小学上一年级或者二年级,名字最後一个字应该是‘远’,在我印象里丹华小学既不是重点也不是附属小学,那麽後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