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色酒吧的包厢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彩色射灯在空气中投射出斑驳的光影。简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条黑色皮质鞭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脸上戴着一张精致的狐狸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周身散发着一股疏离又危险的气息。
几天前在天台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噩梦,始终缠绕在他脑海里——父亲狰狞的脸丶下坠的身影,还有自己心脏骤停的恐惧,每一个画面都让他窒息。他想找人倾诉,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放声大哭,却又觉得那样太过脆弱。最终,他选择来到这家以“特殊玩法”闻名的酒吧,试图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宣泄心中积压的痛苦。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戴着一张纯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身材不算高大,大概一米七出头,却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长期健身的痕迹十分明显,双腿健硕有力,胸肌饱满鼓起,两个□□上还穿着银色的乳钉,随着呼吸微微晃动,透着一股野性的性感。
简枫擡了擡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几分沙哑:“过来。”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朝简枫走来。他刚走到沙发边,身後的房门就“咔嗒”一声自动关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简枫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脸上的狐狸面具,然後猛地摘下——露出一张苍白却带着几分妖冶的脸。
“馀波先生。”简枫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男人看到面具下的简枫,瞳孔骤然收缩,眼神里满是震惊,他下意识地後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发颤:“简律师?你怎麽会在这里?”
简枫没有回答,反而伸手,一把摘掉了馀波脸上的黑色面具。露出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褪尽的尴尬。“在这里,不该叫简律师。”简枫的语气略带挑衅,指尖轻轻划过馀波的胸膛,“要叫主人。”
馀波的脸颊瞬间涨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主人。”
“看来你还是不懂规矩。”简枫的眼神冷了几分,手中的鞭子轻轻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馀波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什麽,缓缓屈膝,跪在了简枫面前,双手放在身侧,姿态恭敬又卑微。
简枫看着他顺从的样子,心中积压的烦躁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就说你是个M吧,之前还嘴硬。”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鞭子突然扬起,又猛地落下,狠狠抽在馀波的胸膛上。
“嗯……”馀波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一道清晰的红痕瞬间出现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与银色的乳钉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刺眼。
简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宣泄的快意,也有隐藏的痛苦。他正要扬起鞭子,抽下第二下,包厢门却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你在干嘛?”贺军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馀波,还有简枫手中握着的鞭子。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简枫手中的鞭子,狠狠扔在地上,然後抓住简枫的手腕,眼神凌厉地盯着他,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简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简枫被他抓得有些疼,却依旧倔强地擡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在调教啊,贺总这麽大火气干什麽?”
“简枫,你再说一遍!”贺军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神里满是疼惜和愤怒,“你心里难受可以告诉我,可以冲我来,但是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更不能伤害别人!”他太了解简枫了,知道他此刻的放纵,不过是在掩饰内心的崩溃。
简枫看着贺军紧绷的脸,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突然爆发出来,他用力想挣脱贺军的手,却被对方死死按住。“贺军,你别忘了,”他的手指突然勾起贺军的下巴,眼神邪魅,语气却带着几分破碎,“你在我面前,也只是一个奴而已。”
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却无比认真:“好,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好受点,那你就好好调教我。”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简枫,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一丝恳求,“不管你想玩什麽,我都陪你。只要你能开心一点,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
简枫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击中,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他靠在贺军的怀里,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之前强装的冷漠和坚硬,都化作了委屈的泪水。他用力推了推贺军,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玩了,回家。”
贺军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弯腰抱起简枫,转身就走。路过跪在地上的馀波时,他停顿了一下,留下一张银行卡,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歉意:“今天的事抱歉,密码是六个零,算是补偿。”说完,便抱着简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只留下馀波一个人愣在原地。
回到公寓,贺军把简枫放在卧室的大床上。简枫坐在床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眼神迷离,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刚才在酒吧的放纵,不过是想暂时逃离现实的痛苦——父亲想要杀他的事实,像一把尖刀,时时刻刻刺着他的心。
贺军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後背,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过了许久,简枫才缓缓擡起头,看着贺军,泪水又一次从眼角滑落:“阿枫,我只是……只是心里太难受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想杀我。我以为,他最多只是骗骗我的钱,骗骗我的感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贺军伸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眼泪,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如果真的难受,可以打我丶骂我,怎麽发泄都好,别一个人憋着,好不好?”他拿起刚才从酒吧带回来的鞭子,放在简枫的手中,然後握住他的手,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你看,我本来就是你的奴隶,你的狗,你想怎麽对我都可以。”
简枫傻傻地看着贺军脸上渐渐浮现的红印,心中的委屈和心疼交织在一起。他突然扔掉鞭子,双手圈住贺军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阿军,我好怕……我好怕有一天,连你也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