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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那屋里,珍儿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的,她走出来,掩上门了,这才敢大口喘气。

张啓渊很反常,她早察觉了,可就是不敢问,只能这麽等着,耗着,提心吊胆地伺候。

三日後十月二十五,魏顺扎营榆林镇,遇大风,奉国府给张啓渊摆生辰宴,清早,张啓渊就派人把扇子送到提督府去了。

监军是苦差事,并无去去就回的道理,张啓渊找张啓清,问魏顺什麽时候回来,张啓清淡淡丢来一句:“怎麽着都得明年吧,起码得过了正月。”

“这麽久……”张啓渊整张脸都阴了,找了把椅子坐下,说,“离开京城,可让他玩儿美了!”

张啓清笑,说:“你真当率兵御敌是闹着玩儿呢?管你是兵还是将,摸不准什麽时候就掉脑袋了。”

张啓渊问:“那……魏顺他不会有什麽事吧?”

“这谁知道?”张啓清轻视张啓渊,总觉得他蠢丶莽丶肚里没货,说道,“上了战场,一切就听天由命了。”

“可他是监军,”张啓渊更急了,说,“监军又不用冲锋陷阵,一个传情报丶管军务的活儿,应该不会死人吧?”

张啓清:“会不会我说了不算,你得问瓦剌部的,看他们愿不愿意看在你的份儿上,饶你的朋友一命。”

“管他死不死……我又不是担心他,”张啓渊站起来了,在冷笑,说,“我就是怕他不回来,没人陪我消遣。”

“行,”张啓清摆弄养在室内的盆景,心不在焉地应声,“那就碰碰运气吧,不过以我推断,要是这回驱逐瓦剌部大胜,祖父底下的十二团营就该头一次归阉人管了,你小子也算是抱到真大腿了。”

张啓渊:“十二团营……一帮空有名头的弱卒,爱特麽谁管谁管,你们朝廷的事儿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魏顺能不能回来。”

话说多了,张啓清弄盆景也弄得忘情了,张啓渊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迈步往外去,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走了,告退。”

他从张啓清房里出去,站在晴天的太阳底下,有风,冷得身上一哆嗦。

时候已经晚了,日子进十一月,这是个看着亮堂可冷得瘆人的午後,张啓渊从张啓清那儿走回去,一擡头,看见远处的日头在往屋脊那边儿掉。

珍儿坐在房门口,借着天光做针线,看他回来了,起身迎,说:“爷,你这件衣裳绣线崩了几根,我给你补上。”

“好。”

“爷,有事的话……一定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好,你绣你的,我进屋躺会儿。”

张啓渊进了屋里,木讷着脸,把身上衣服一层层脱掉,随便挂起来,然後解了帐子,进床里躺着,他想睡,可不是该睡的时候,怎麽都睡不着。

珍儿忧心他,放下针线进来了,给他弄了个汤婆子捂到被子里,又给掖好了帐子,转身偷偷叹了口气。

张啓渊有气无力地张嘴,跟病了似的:“我晚上不去吃饭了,告诉他们一声,问起来就说我在午睡。”

“知道了,爷,你安心睡吧,给你暖着脚呢。”

张啓渊:“你出去吧,我叫再进来,没叫别进来。”

珍儿:“是,您安心歇着。”

珍儿走了,近黄昏,屋里越来越暗,张啓渊翻了个身,已经没空琢磨自己对魏顺到底有什麽了,他就是生气,生那个死人的气,更生魏顺的气,自己不好,也不想教他好了。

他甚至开始设想:要是自己突然死了,魏顺必然不会连夜写篇千字祭文,甚至都不会来停灵的地方看一眼,大概只是遣人吊唁,慷慨地给点儿果品香烛的钱。

张啓渊在床上咬紧了牙关,热起来的手紧紧把被子攥着,他要疯了,担心远在延绥的魏顺出事,又嘴硬说不盼着他回来;想用那把“同生”的扇子戳他心窝,又不愿想象他真跟自己一刀两断。

迄今为止的这些天里,张啓渊觉得自己总在期盼魏顺准许丶等待魏顺挑选,于是不想再这样了,觉得该让对方也这麽心慌了。

显然,张啓渊是把他自己的信口雌黄丶暧昧不清丶飘忽不定全忘了。

在边镇的军营里,魏顺住着最有排场的帐子,底下的兵暗地里讥讽他是“九千岁”。

徐目不管战事,只作为魏顺的私人伴当在场,却已经累得脚打後脑勺。他白天抽了个空在魏顺帐子里睡觉,刚睡着,魏顺突然说:“哎,我忘了问,你找的那人什麽来头?可别是哪家派来的细作。”

“没事儿,”徐目就在床下边的草垫上躺着,他坐起来,说,“主子,您放心吧,我的身份丶您的身份全都没透露,而且住在那儿根本见不着西厂的人,您不如担心他是不是个贼。”

“看门儿的在?”

“在,我去的时候给买了俩烧鸡,还有肉菜,嘱咐他上心些,”徐目皱起眉,说,“你是不知道,那个林无量,就是个穷酸的读书人,自命清高,还一身的坏毛病,不让我走,说不知道烧鸡什麽味儿。”

魏顺问:“你就给我找了个这样的人?”

“但他是好的,肯定是好的,说是会暗器,又博览群书,厉害着呢,”徐目在魏顺身後一脸忧愁,回想那人的优点,“对了,长得俊,个儿高,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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