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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徐目看他脸色煞白,猜到了结果不好,还以为他会死,说:“我昨日打点过,咱们今儿晚上出城,找个地方——”

“没有,”魏顺摇摇头,道,“我不会死,会宣布西厂关停,御马监也与我无关了,我去神宫监洒扫太庙,掌管香灯,你知道,现在神宫监里都是秦清卓的人,圣上他为我考虑过了。”

魏顺沿着墙根儿走,徐目陪在他身边,松了一口气,对于身份与权势,他只是一般在乎,只要魏顺能活着,能在京城,他就高兴。

他安慰他:“主子,其实神宫监真的挺好的,不用再管朝堂上的纷争了,没那麽忙,你也能歇歇。”

魏顺眼光发直,看着前方,小声叨念:“真的好麽?”

徐目:“真的好,只要人没事儿,怎麽着都能过下去。”

魏顺:“但愿。”

殊宠招致妒忌,妒忌变成敌视,然後带来祸乱。到了这一刻,魏顺更懂了世家勋贵们对根基的在意,也理解了东厂赵进的篡窃之心。

要是能教时间倒回去,魏顺有几件事要做:一是不留下张吉的命,二是不爱上张啓渊,三是杀了能杀的人,为族人和父母报仇,四是不总想着出人头地,而是潇洒冷血,图一时之快。

贴在奉国府胡同口的信,终究是把魏顺跟张啓渊那事儿捅了出去,奉国府里的人全知道小老五给个快要失势的太监写艳词了,张吉的脸丢光了,肺要气炸了。

魏顺破罐子破摔,到了这步,没谁再拿他有办法。

听从圣令,移交兵权,遣散完多馀的下人,搬完家——降职神宫监掌印的第一天晚上,魏顺被秦清卓请去府上吃饭,他喝了几杯,无奈落泪,说:“我真不知道,要是没你,我会是什麽样的下场。”

“我会尽全力帮你的,”秦清卓说,“不过主要是万岁爷记挂你,保了你。”

魏顺红着眼,敬给秦清卓又一杯酒,一饮而尽,说:“不知道怎麽报你的恩,我现在左迁落魄,但愿你今後周全,一路高升,别像我。”

秦清卓:“要是没你当初的器重,也没有今天的我。”

人世的无常,莫过于境遇的调转,老话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正是魏顺命运的写照,酒过三巡,脑子正发晕的时候,他又跟秦清卓说了许多话,讲起前两日搬家,讲起新家什麽样,说是个两进的院子,自己带了王德一丶柳儿丶喜子……总共一个管家的丶四个侍候的加上一个厨子。

魏顺能吃苦,但惧怕再遇上那些嫌恶他的人,要屈于他们之下,看他们的脸色。

他忽然很希望有个厉害的人在身边,成为他失势情形下的依靠。

可是没这麽个人。

秦清卓对魏顺还是有话直说,一会儿以後,问起了他和张啓渊的事,魏顺没掩盖,说都是真的,但已经过去了。

秦清卓笑,说:“怪不得你那段时间去哪儿都带着他。”

“我才没,”因为那封绝情的信,魏顺现在一聊起张啓渊就恨得牙痒痒,他告诉秦清卓,“他不是真心待我的,就是为了戏耍我,我那时候又被盯上,他更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秦清卓问:“哪怕是丁点儿真心呢?”

“也没,”魏顺摇头,脑子里不断冒出来“阉孽”两个字,他看着平静,可心里生疼生疼,说,“我真想千刀万剐了他。”

秦清卓:“奉国府还专放出消息来呢,一个纨绔跟丫鬟通房的事儿,竟然成了人尽皆知的新闻了。”

魏顺:“是张子深他冲着我来的,我知道。”

秦清卓问:“那篇艳词也是他自己贴在奉国府门口的?”

魏顺:“我让人贴的,我想报复他。”

秦清卓:“你心真软,不如找几个暗路子的人去揍他一顿呢,好歹能让他吃点儿苦,那种秽词,他既然写了就不怕人看见,你贴出了,他反倒觉得好玩儿。”

“你不了解他,”魏顺道,“他惧怕张吉张钧的威严,遇事儿就撒手,见不得人的能瞒着就瞒着,虽然整日说些抗命不遵的话,但扛不住任何事儿。”

魏顺:“他就是个懦夫。”

夜从浅到深了,魏顺在秦清卓家喝多了酒。

回到了新家,徐目把他从马车上搀下来,向赶车的道了谢,然後伸手一敲院门,发现柳儿和喜子两个一直在门口等着。

这俩人真是,忠心孤勇,还傻得可怜,这麽晚的天,连个盹儿都不打,就在门里守着,一叫门就开门,柳儿接手将魏顺掺着,喜子掌灯带几个人往里走。

这普通房子普通院子,连砖地都比提督府的硌脚。

进了屋,魏顺还清醒,不要人侍候,只准许徐目留着,还强行把柳儿他们推出门去。门一关上,魏顺转身靠着,目光空洞地往前看,然後就顺着门往下滑了。

他瘫坐在地,不管恣意流淌的眼泪,懒怠麻木,像被扒皮抽骨过一次。

吸吸鼻子,轻声道:“张子深,这麽对我,真不会做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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