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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绯扇月季一年开几次花 > 第62章(第2页)

第62章(第2页)

郭金:“夫人给的。”

张啓渊冷笑:“彩珠为什麽给你这些钱?她难不成也看上你了?”

“没有没有没有,”郭金怕死,连忙摇头,又看情势不行,干脆苦着脸给张啓渊跪下,结巴着回答,“我,我看见,看见吴板儿和彩珠相好,彩珠为了……为了堵我嘴。”

张啓渊气得不行:“行啊郭金,你主子对你那麽好,你居然——从前谁给你饭吃丶谁给你衣穿的,你是忘了?”

郭金伏地痛哭:“是我错了,鬼迷心窍了,对不起我主子,主子他是好人,我不知好歹了。”

“知道错,那还愣着干什麽?掌嘴啊。”

张啓渊还是世家子弟做派,教训人都不带脏自己手的,他不怕没钱,但绝不愿意教小人占了便宜,所以趁着郭金自己打嘴巴的功夫,把他包袱里的贵重品都没收了。

对他说:“别装哭了,快他娘的滚蛋!”

徐目杀了人,晚上吃不下饭,家里又存着死尸,天黑以後,魏顺来房里找张啓渊,让收拾收拾,晚上仨人一起回家。

又说:“还有,你跟我出去,把那吴板儿弄到地窖里去,这天气,放外边儿该臭了。”

张啓渊惊讶,问:“我吗?”

魏顺:“对啊,这儿还有别人?”

张啓渊:“可我从来没收过尸。”

魏顺:“那没事儿,明天你就收过了。”

张啓渊:“可是……我见了他死前最後一面,他不会晚上来找我吧?”

张啓渊有各种奇特的本事,比方见人熟丶比方房中术丶比方写艳词……但怎麽来说他都是个没入过江湖的,甚至连近在咫尺的朝堂都未深涉;他很胆怵去料理个不大熟悉的死人,但为了不被魏顺看扁还是去了。

魏顺给那人穿了衣裳,开玩笑让张啓渊背他下地窖。

“怎麽背?我还以为咱俩擡呢……”张啓渊的表情像是快疯了,他小声道,“他身上都硬了,怎麽背?”

看他额前冒汗,魏顺小声问:“你真没事儿?”

“没。”

魏顺语气轻松:“你不想背?那我来背了,你给我搭把手就行。”

两个人放在一起比,是完全不一样的,张啓渊是黄金罩子里的那套,魏顺是乱葬坑里那套。魏顺蹲在那死尸旁,擡起眼睛,说:“我五岁的时候就见过成百上千人的尸首了,我都没哭,厉害吧?”

张啓渊明白他说的是什麽,不愿摇头也不愿点头,想了想,说:“你搭把手吧,我来背。”

“你不怕?”魏顺问。

张啓渊:“开始挺怕的,现在不怕了,为了你我什麽苦都能吃,况且这也不算苦。”

魏顺:“可这也不是为了我啊,是为了徐——”

“我这次想让你觉得,有个人能随时为你站出来,不一定是多困难的状况下,不一定是生死抉择的绝境,而是与你分担平常事,哪怕是背这个死人,或是更平常的,温酒泡茶丶刷锅做饭。”

“干嘛忽然说这些……”

“你仕途失意,别人不理会你,我只理会你,在我这儿没谁比得上你,咱俩是一家。”

话完了,张啓渊又重复了一次:“顺儿,咱俩是一家,老天也听见了。”

徐目家小小的耳房里,只有一盏不大亮的油灯,魏顺这次是真感动了,因为他从五岁以後就没有家,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

所以他快哭了,那麽硬挺着,说:“快走吧,哪儿有对着死人发誓的。”

张啓渊立马卷卷袖子,跪下去,弓着腰,说:“来,我背。”

魏顺吸鼻子,问:“能背?”

张啓渊拍拍自己肩头,干脆地说:“能背,快点儿。”

魏顺:“要麽还是我来?”

张啓渊“啧”一声:“别废话了你。”

这算是什麽?私会?可哪儿有带着个死人私会的?可是呢,就因为张啓渊方才的话,魏顺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快要从石头融成一滩蜜,四处流走了。

过了会儿从地窖里上来,俩人去张啓渊睡的房里洗手焚香,换衣裳,去晦气。结果刚把手洗干净,都没擦干,低着头的魏顺忽然把张啓渊湿乎乎的指头抓着了。

油灯的暗光里,他擡起头,浅色的眼睫毛上下翻,小声道:“其实从来没人对我说过那些,我以前总不在乎有没有人关心,其实心里最盼着了,不是听我的话,也不是伺候我,而是——是觉得我特别,让我不留後路,心有安处。张子深,日子终于变好点儿了。”

张啓渊温柔注视着他,嘴上还贫呢:“不容易啊,醉话居然都记得呢,怎麽?不吃纫秋的醋了?”

“一根筋你,”魏顺凑近张啓渊嘴边,搂上他脖子,盯着他眼睛,小声地,“喜欢才会吃醋,想独占才会吃醋。”

“你想独占我?”

“……想吧。”

“顺儿,以前的日子真的很不好是吧?”

张啓渊逗人似的,在魏顺嘴上亲了一下。

魏顺还在偷偷回味:“还成,但我不幸福,我心是空的。”

张啓渊:“你这是在等我出现呢,我这不就来了?”

他样子是嚣张的丶得意的,也是魏顺喜欢的。回想过去,张啓渊也是头一次看见魏顺这麽柔软黏人,于是猛地心热,细瞧他,怎麽都瞧不够,还在想,这些日子在奉国府受的苦全都值了,为了这样一个人,背弃谁都是应该的。

接着又想,这个人在朝廷里沉浮许久,早将这世间冷暖人情见识个够,可在动心这件事上,他还那麽谨慎,不愿交付,又彻底交付,像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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