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夏泽心里咯噔一下,他连忙看向暗房,大步走了进去。屋中依旧像成叶描述那样,布满了照片。可是……却唯独不见了叶弦那张。
夏泽不由後退几分,冲出来吼道:“你他妈还有帮凶!”
净缘:“身正不拍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何来照片,又何来帮凶呢……阿弥陀佛。”
夏泽气笑了,指着他:“你能耐,你最好别被我发现!”
与此同时,成叶这边。
等到外人一走,他缓缓挣开双眼,就看到宋时雨坐在床边的板凳上,身後还坐着一人,是宋伯山。
不知道为什麽,成叶心中忽地萎靡不振:“您怎麽来了。”
宋伯山抱着手坐在一边:“我早就到了,是那位小泽让我来的。”
成叶一下子便懂了,一脸贼笑:“想不到伯父早年生活如此丰富。”
宋伯山眉头一皱,不再讲话。而往日里咋咋呼呼的宋时雨一字未语,成叶打趣道:“你坐在又是干什麽。”
宋时雨:“看着你,怕你梦游跑路,给自己跑死。”
成叶被逗笑了,那眼神,是夏泽和叶弦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温情:“怎麽,愧疚,心虚,还是觉得自己没用?”
宋时雨心思被看穿了,嘴里嘟囔着:“都没有,就是觉得你没用,竟然被人家暗算了。”
成叶笑呵呵道:“你也知道我是被暗算的啊。”
“废话,我是傻子吗?”
“没,没那麽觉得,就是想说,你说的对,我的确没用。”
话音落下,宋时雨噘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瞪着瞪着,就把眼泪给逼下了。宋伯山先是一愣,急忙上前:“你哭啥啊,人家都残废了都没哭,你哭什麽。”
宋时雨把头转向一边,哽咽道:“谁他妈哭了!”
成叶无奈笑笑,反驳道:“没有啊伯父,我是残了,但目前还不至于是残废,万一就治好呢……等等,那谁呢,他去哪了。”
他说的是叶弦,记得刚才还在这里,只是一会功夫,人可就跑没影了。
夏泽气不过,用尽浑身解数骂了他好几遍,可效果就是不如对牛弹琴,只听对方问起:“小施主,你莫非已经想到办法,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带我离开。”
“用不着你操心,放心吧,我不会便宜你的。”
夏泽觉得烦闷,又把刚才那块布料堵在净缘嘴上,大踏步出门了。
一开门,便对上一人。
“叶弦?你怎麽跑这了。”夏泽有些诧异。
“我担心,过来看看。”
看着对方沉着脸,慵懒地靠在一边,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丝毫不顾及自己被他抓包。
“看完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夏泽毫不客气说着。
叶弦不走,歪着脑袋:“哥还在因为我亲了你生气吗,如果是这样,我已经道歉了。”
夏泽心想道歉有个屁用,如果你真的只是看我的嘴好看想亲亲就算了,哪怕你突然饥渴难耐抱着我亲也可以。但偏偏,你说你喜欢我,那麽今天这件事,就会有无数次。
他不能接受,无论是前世又或是现在,他都不能接受!
夏泽目前不想聊这件事,他劝:“叶弦,无论怎麽样,我们之後再谈好吗。”
此话像是一把导火索,叶弦眼中似乎炸出火花,面露不悦。忽地,他朝自己伸出手,夏泽以为他又要做什麽,下意识後退,可对方只是,关上了他身後的房门,隔绝了里面的眼睛。
从来那般柔软撒娇的叶弦好像消失不见,此刻站在夏泽面前,竟有种前世的感觉,压迫满满。只看他无限走近对方,说着恳求的话音:“哥别这样数落我,之後再谈,之後是什麽时候,是不是等到时机成熟,你就直接远走高飞了。我是恶鬼的容器,早年我就有所察觉,只是看哥的反应,似乎十分忌惮我这个身份,又或是说,哥从这个身份中惧怕着其他东西。
告诉我吧,哥,算我求你了,我……”
啪!
叶弦惊讶地别过脸,脸颊是火辣辣的疼,可是内心却无限上升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叶弦笑容近乎扭曲,看着对方那双可憎的双眼,仿佛有蚂蚁爬遍全身,更令他饥渴难耐。
夏泽麻木地将手放下来,只觉得眼前的叶弦跟前世那般无可救药,他根本猜不透对方再想什麽,对方也根本不懂自己再担心什麽。
只因为他是重生之人。
他不想过多解释,夏泽心里门清,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讨厌他的那些话术,可他非要搬出来折磨你。什麽远走高飞,什麽惧怕之物,什麽情情爱爱,这些烦恼,全是叶弦带给他的。
“你滚。”夏泽吐出。
叶弦神情愣了一下,急忙道:“哥,我……对不起。”
夏泽擡起头,终于将内心压抑的话语释放出来:“别装了,叶弦。”
话音落下,叶弦表情几乎僵硬,还不等他说话,夏泽便掠过自己,快速从自己身边走过。
叶弦不走,那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