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禹拽起的手背,脸颊贴上去蹭了一会才放她走。
乔妧离开後,店里便只剩下边辞和时禹。
时禹不想理那个讨厌鬼,而边辞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除了时不时会自言自语,也没有心思和时禹搭话。
中午的太阳炙热,沙滩上还没有几个游客,店里也比较冷清。
时禹闲着无聊,一会抠抠指甲,一会对着镜子数头发。
但没过多久,他自己又觉得没劲了,站起身在店里看了一圈,最终拽了一把拖把,卖力拖地。
他弓腰偻背,认真地拖去地板上的污渍和那些乌黑脚印。
待到地板被拖得光亮,他直起身子,擡手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嗤”地一声轻笑。
时禹转身看过去,就见艺术家不知道何时抽离了境地,单手托着下巴瞧他。
时禹不满地瞪他,边辞笑得更欢,笑完他正了正神色,“你好像不会说话。”
“或者说,你不能说话。”边辞结合昨天的观察下了个定论。
时禹唇线抿紧,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瞅他。
边辞不知道想到什麽,他颇为惋惜道:“乔妧真是一个好人。”
能接受一个残疾人当男朋友,他不免认为,在这份感情中,同情占据大头。
时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一下,唇瓣抿得有些发白。
“我觉得你们不适合。”边辞手上的铅笔敲了敲画纸。
时禹盯着窗边那个自以为是的家夥,秀眉拧起,突然龇了一下牙,像是被惹炸毛的狗狗,龇牙震慑对手。
边辞为他的举动怔了一下,随後摇头失笑。
“这可吓不到我。”
话音刚落,他学着时禹龇了一下牙,唯一不同是边辞的表情更加狰狞凶狠。
时禹拳头攥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根根分明。
边辞方才那一下无疑是在挑衅和嘲弄。
他脚步刚提起,乔妧回来了。
手里捧着一个快递箱子,她看了一眼古怪的两人,“你们在干嘛?”
不问还好,一问时禹的委屈就升腾。
他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脸埋进她的肩头,乔妧幻视找到主人撑腰的大狗。
“他欺负你啊?”乔妧放下快递,用手抱起他的头。
时禹睫毛颤了好几下,最後摇摇头,手指却还是指了几下边辞的方向。
乔妧看过去,边辞无辜耸肩。
“好了。”乔妧摸摸时禹的脸,语气放柔哄:“以後我不让他来了,不让他来烦你了,乖。”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边辞是可以听到的,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时禹高兴了,呜咽的一声,呆毛又在头顶跳舞。
边辞只好化身透明人,不再出声。
午後的阳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块暖融融的光斑。
乔妧把快递箱子拆开,里面是几瓶指甲油。
“时禹过来。”她晃了晃手里刚买的指甲油,是瓶透明带细闪的,“有好玩的。”
蹲着把玩手里恐龙蛋的时禹眨眨眼,乖乖走到她身边的小板凳坐下。
乔妧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同时将他的手搭放在自己的腿上。
时禹的手指修长,指尖带着点海水的凉意,指甲泛着淡淡的珍珠色。
“别动哦。”她拧开指甲油,刷头轻轻落在他的指甲上。
时禹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有点想晃尾巴。
这是什麽
他眼里带着疑惑,空闲的一只手比划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