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啧……长得跟我差不多……凭啥啊?”这句小声嘀咕道尽了无数单身战友的心酸。
李宁迎着大家灼热的、仿佛要把他烤熟的视线,无奈又有点小得意地揉了揉脑袋,笑了笑,对着张维说:“班长……您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耳朵都竖得高高的。
张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顿片刻,最后落在李宁身上时,尤其严肃了几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军人特有的重量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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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了部队之前有对象,那就是实打实的异地恋!
部队有铁的纪律,手机必须上交,不可能像地方上那样有大把的时间抱着手机卿卿我我!”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所以,在部队谈对象,第一条就是:必须打报告!这是纪律!不是儿戏!
打了这份报告,就意味着你要承担起责任!这不仅是对你个人感情负责,更是对你身上这身军装负责!
轻了说,隐瞒不报是对纪律的藐视;重了说,感情处理不慎引矛盾甚至纠纷,那就是在给我们这支队伍抹黑!是对这身军装的亵渎!”
气氛瞬间凝重,张维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继续道:
“如果决定处,就要拿出军人的担当,好好处!让对方安心,有安全感!别干那些朝三暮四、让人提心吊胆的烂事!”
他的目光再次钉住李宁,“如果,我是说如果,不幸被分手了……”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那也给我把眼泪憋回去!把脊梁骨挺直了!别在这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军人,要有军人的骨气和血性!穿上这身衣服,你的命就不只是你自己的!明白吗?!”
他屈起手指用力敲击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所有人精神一凛:“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谁要是敢因为搞对象这点破事,在我这儿哭丧着脸,情绪低落影响训练,甚至做出什么傻事……
咱们直接‘上道’解决!
听懂了吗?!!”
“是!班长!!!”全班如同被按下了开关,猛地起立,吼声震天。
反正自己也没对象,班长这话嘛,过过耳朵就行,真正要上心的还是李宁那小子。
作为战友,未来要是真为了失恋寻死觅活……
那肯定得拉他一把再顺便嘲笑两句。
这大概就是单身狗最后的、朴素的自觉和战友“情谊”了。
“好了!”张维班长猛地合上笔记本,笔尖轻轻磕在硬壳封面上出轻微的“嗒”声,如同一个休止符,“我们第一次班务会到此结束!”
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一张张竭力保持坐姿的新兵:“现在将小马扎放好——全体都有!”
“唰啦!”整齐划一,带着点解脱又带着点新的紧张,小马扎被迅归位,靠墙排成笔直的一线。
宿舍里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的窸窣。
“熄灯后,‘三个一百’准备!”张维的声音砸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话音未落,他视线精准地落在角落两人身上,补充道:“林白、张广智——三个二百!”
“是!”
应答声响起,带着一种认命的沉重,却也夹杂着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妙的平衡感。
虽然自己也要受折磨,但看“骄子”被班长点名加量,心理上竟然诡异地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安慰”,痛苦在比较中,似乎减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命令如山倒。
即使再不情愿,新兵们也只能认命地原地趴下。
宿舍里,此起彼伏的沉重喘息和压抑的闷哼声开始汇聚,如同低沉的潮水,从五班的门缝溢出,迅蔓延,
与整个新兵连其他宿舍传来的类似声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痛苦挣扎的、属于夜晚军营的独特背景音。
人影幢幢,熄了灯的寝室一个个年轻的躯体如同被投入热锅的大肉虫子,在地面上艰难地“咕呦”着。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