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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竖子猖狂(第2页)

“你馀怒未消?”他也不急,缓声道,“要如何才能让你息怒呢。眼下的一切,其实并没有任何改变,唯一不同是偃师从暗处走到了明处,你我坦诚相见罢了。”

她置若罔闻,使劲扭转的脖子愈发显得伶仃。

“还是气我伤了三个偃人?他们不知道疼,修补过後,不都已经复原了吗。”

她仍没有任何反应,他等了又等,哂笑道:“看来是技不如人,恼羞成怒了。”

反正不管他怎麽说,她都不为所动,他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擡手抚了抚前胸道:“你扎我那一刀,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可审台的公文堆积,我还得忍着剧痛,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难道我就不可怜吗?阿迷。你还是理一理我吧,也许你我能商议出一条互利的路,不比赌气强?”

她终于转头看向他,“别说漂亮话了,有什麽事求我,直说吧。”

果然是快人快语的女郎,不服软,永远都必须是他有求于她。

他浮起一点笑,慢慢靠向她耳边。她察觉了,像被针扎了一样怒目相向,“你再揩我油,小心我扇死你!”

他蹙眉,“共谋大事,不能扯着嗓子喊。我不靠在你耳边,怎麽和你相商?”

识迷这才勉强把耳朵往前递了递,“说的若是废话,我还是会对你不客气。”

所以不能含糊,他得尽量简明扼要。手里的扇子仿佛能阻断向外倾泻的嗓音,挡在唇边轻声道:“龙城里那人,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想求女郎助我一臂之力,除掉他。”

果然不是废话,且撞进她心坎里来,识迷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就你这样,还想当皇帝?”

“不能吗?”他一肘支在竹引枕上,摇着折扇道,“天下本就是四处征伐夺来的,建功立业为求家宅安宁,若是连这个都保不住,那为何还要替别人卖命?”

“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识迷乜斜着他问。

他想了想,淡淡一笑,“我十二岁入仕,看无能之人高坐庙堂呼风唤雨,与其说是野心使然,莫如说是为天下苍生。”

一个心怀苍生的人,竟然坑杀了二十万虞人,说出来真不怕打脸啊。

所以窃国之人都如他一样,满嘴冠冕堂皇,背地里做尽恶事。她也无需厘清他究竟是为什麽要撬了圣元帝的王座,只要一切对她有利,管他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她问他:“你密谋已久了吧?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谈起这种事,照旧是清风过境,一派恬淡,“燕朝定都白玉京後不久,我就退居中都营建陵寝了。重安城以西有京畿十三卫和东宫三卫,都属帝王亲军。重安城以东有边关十六卫,是我一手栽培的,若论兵力,旗鼓相当。”

“那你打算开战?让我们做出一个傀儡大军,助你打进上都去?”

可他却沉默下来,良久才道:“燕朝一统,前後打了十年,十年征战民不聊生,若是接着再打,这天下得来也没什麽意思了。”一面说,一面擡眼望住她,“莫如神不知鬼不觉,替换了龙城中的人。如此可以不动兵戈,百姓少受些苦,我也可以独揽大权,让这乾坤按照我的意思扭转。”

听他说完这番话,识迷心头顿时擂鼓一样大作起来。她惊愕地望着他,不明白难道他真有千里眼顺风耳吗,她自以为隐蔽的事,他居然一样都没错过。可他并不戳穿,反倒顺势而为,无非是不想捅破最後一层窗户纸,不把彼此推到绝对对立的层面上罢了。

就如顾师兄说的,目标一致,尚可同行。识迷道好,“上都守卫森严,确实只能靠你。可替换之後你打算怎麽办?让圣元帝退位让贤,把皇位禅让给你?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不过继位者大多遗臭万年,你要是不在乎,想干就干吧。”

他却没有面对无上权力时的贪婪嘴脸,慢悠悠道:“做皇帝和掌权,是两码事。或者可以长久让偃人撑着门头,咱们生个孩子,送进龙城做太子。这样也不错,自己的骨肉自当尽心扶持,等你我老了,找个僻静的地方花前月下,像寻常人一样等死就好。”

识迷唾弃不已,“竖子猖狂,居然还想和我生孩子!”

他说有什麽不对吗,“我们拜过堂,喝过交杯酒,我只信任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再亲近别的女郎了。生个孩子,这孩子身上流着你我的血,再多的恩怨情仇都可以一笑了之,不好吗?”

“你的想法不可能这麽简单。”她嗤笑一声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就算生了孩子,那孩子身上一半的母血也不能替你续命。”

他怔了下,“我实在从未考虑过这个,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还能说什麽呢,一个坏透了的人叫屈,他有脸辩驳,你却没耳朵听。

九章府的後门廊洞开着,马车径直穿过去,奔跑在长街上,不多时便在虹道前停了下来。

识迷没等他起身,自己先跳下马车,快步赶往独楼。眼梢瞥见他跟上来,她冷着脸道:“自今日起,我事忙不见客,请太师不要打搅我。”

他跟在她身後,她说一句,他就否决一句,语调坚定不可撼动,“为免引人怀疑,最好不要有变动,一切还如以前一样吧。”

识迷忿然回头,“也就是说,我已经很想宰了你了,你却还敢硬着头皮和我同吃同睡?”

他淡淡一笑,“夫人何必杀我,留着我,反倒会有很多助益。不论是中都也好,上都也好,棋盘太大,你没有能力把控全局。百姓何辜,不要让权力变动,连累他们再受战乱之苦了。”

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其实她冷静过後也仔细思量过,无论何时战争都是下下策,就算中都六卫落进她手里,她也没有能力驱使这庞大的军队。一旦盲目开战,最後无非尸横遍野,她的目标只是杀圣元帝及谋臣报仇,犯不着大兴兵戈。至于陆悯这狗贼,暂且忍一忍留他狗命,到最後再清算不迟。

打定了主意,便没有再和他争辩。走进楼门,染典他们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看见她进来,齐齐松了口气。

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什麽可隐瞒的了,这阵子为了周旋,浪费了许多时间。她撇下他,迫不及待上楼忙去了,留下陆悯在院中站着,一回头,发现三偃正戒备地看着他。

面对这三个被他狠狠伤害过的偃人,他多少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道:“我与阿迷已经和解了,你们也要体谅我。伤你们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人遇见了迈不过去的坎儿,难免出此下策……”

阿利刀随即接了话,“你有没有想过,迈不过去坎,是因为你腿短?你应该让阿迷给你把腿加长,而不是卸下我们的胳膊。”

染典和艳典虽然眼底有惧色,但仍旧十分赞同阿利刀的话,咬着後槽牙附和:“没错。”

饶是陆悯这样的人,遇见了不开智的偃人,也只有语窒的份。

果然什麽人造出什麽偃人,这三偃很好地沿袭了主人说话的方式,有时令人深深无力,有种冬瓜长在茄子树上的古怪感觉。

和他们争辩吗?他们甚至没有复杂的思维。最後他只好无奈地转身走了,庆幸自己有心,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言行。

那厢识迷可算甩开膀子了,从头一天干到次日三更,累得肩胛要脱臼,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内寝。

内寝燃着灯,碎金帘子折射出满室跳跃的金芒。她原本打算一头扑倒的,却愤恨地发现床上躺着个人,侧身睡着,睡得正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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