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黎想了想将目光落在慕容身上,“我今日要回府一趟,大考的事你们再和各位夫子商量一下,我也会着手让其他书院同步进行。”
“姑娘可是在意圣上之事,都是我不好,倒是让姑娘……”
“无妨。”谢司黎打断慕容的话,“慕容,我记得你前来长安之前,我就说过,我们之间并非主仆丶乃是朋友,你们这些人和司一他们那些人不同。”
慕容垂眸不言。
瞧着慕容的动作,谢司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莫要忘记我之前的话。”
“不负姑娘所托。”
“好!”
谢司黎从书院後门搭乘马车回相府,回相府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
如果君帝到时候真的要见她,她说不定还能提前见到皇後,她一直听过皇後之名,却未曾见过皇後。
但儿子似母,既然儿子都能如此温文尔雅,身为皇後的母亲也一定是温柔端庄丶知书达理,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丶美好的人。
回到相府,谢司黎直接回黎居,她知道黄氏很快就得知她回府的消息。
琴瑟居内,黄氏听见谢司黎回府的消息後,唇边泛着冷笑,她一直暗中关注着书院的动向,虽然书院内发生的事情她不曾知道,但偶尔也能从谢司楠的口中得知一二。
谢司黎这次回来肯定是要找谢谆帮忙。
“夫人,你说姑娘回来作甚?”白芷看着黄氏面色恭敬,“莫不是想要回来求助老爷?”
“谁知道呢。”黄氏难得心情愉悦,“纵然她求老爷,老爷又会答应吗?孰轻孰重老爷分得清楚,才不会为了贱丫头就与别人为敌。”
“夫人说得极是。”白芷赶紧随声附和,“那夫人我们还需要对付三姑娘吗?”
“那丫头自然有人收拾她,我们并不需要担心。”黄氏的唇边噙着笑意。
“如今你们只要多在二公子身边灌输谢司黎不是好人的话就行,谢司楠那个蠢人,如今正是一把利剑。”黄氏的唇边噙着笑,却说出无比恶毒的话,“从小被我养在膝下,时至今日已经成为我的一把剑,我要一条会帮我咬人的狗。”
“夫人是想要借着二公子的手对付三姑娘?”白芷的眸子明明灭灭,“奴婢觉得,二公子倒是愿意对付三姑娘,就是不知道三姑娘是如何看待二公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再怎麽说谢司楠也是她的兄长,总不可能真对他下手。”黄氏拿了一块盘子里的糕点吃了一口,“这个病秧子,不值得我多费心,我现在要想着如何让谢司黎代替瑶姐儿嫁给燕王殿下。”
“娘娘,十二月二十五是皇後娘娘生辰,这些年皇後膝下无子,可却盛宠不衰。我们只要笼络皇後,到时候与燕王殿下婚事一事不就成了?”
“白芷,你说禹哥儿性子如何?”黄氏将目光落在白芷身上。
“五公子性子温和丶儒雅,又颇有风趣,博学多才是长安城不少贵女心中所青睐的对象。”
“若是禹哥儿娶了安宁郡主,你说我们相府是不是就能够平步青云?”黄氏看着白芷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安宁郡主乃是太师之孙女,亦是太师唯一的孙女,若是能够娶妻如此,不管是相府还是禹哥儿都求之不得。”
白芷垂下去的眸子流露出几分嘲弄。
“夫人说的是,四公子一定会得到安宁郡主的喜爱。”白芷看着黄氏奉承开口,“听说安宁郡主外出游学,差不多就要回来了。说不定能够在皇後娘娘的生辰宴会上见到。”
黄氏神色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好~正有此意。”
黄氏扫了一眼房间中的装饰,一眼就看中放在架子上的一尊观音佛像,“我记得这尊观音佛像在慈恩寺开了光,不如到时候就当作寿礼送给皇後娘娘,你觉得如何?”
“夫人,这尊佛像有些年头了,不如找个日子去慈恩寺找方丈再求一尊观音佛像,到时候夫人美名一传,还不愁入不了皇後娘娘的眼?”
“主意虽然不错,可这慈恩寺的佛像又岂能轻易求得,若是求不来……”
“夫人有所不知。”白芷出声打断黄氏的话,“正是因为难求才要去做,若是夫人求到了,岂不是妙哉。”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到时候皇後娘娘也一定会非常喜欢你送的礼物。”
“奴婢听闻慈恩寺香火鼎盛,你再慈恩寺给皇後娘娘供奉一长生牌,点了长明灯,求了佛像,皇後娘娘自是会记住你的好。
安宁郡主乃是皇後唯一的寄托,从小又养在皇宫里,若是四公子当真想要娶安宁郡主,岂不是要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而这不就是夫人所贡献出来的诚意吗?夫人,你说是吗?”
“有心了。”
白芷低眉颔首,“能够为夫人分忧乃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她的唇边却快速地闪过一道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