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反正到时候方赵二家真的倒了,那赵长庚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方赵二家子孙後代就算没有为奴为娼,但终生无法入仕铁板钉钉。
“陆大人,你这是不把我爹和姑父放在眼里。”赵长庚看着陆时渊恼羞成怒地指向他,“我爹和姑父不会放过你。”
“这事自是轮不到你来说。”陆时渊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赵长庚,“自有圣上裁定,还是说中书令能够不把圣上放在眼中?”
陆时渊上任京兆府尹一职以来,有程云帆这样的好友,府衙之中自然也有一部分人倾向于陆时渊,他们这些人在陆时渊的一声令下,将赵长庚绑起来。
处理好赵长庚的事,陆时渊让程云帆带人前去镇山塔,而他则是进宫一趟将此事告知给圣上,临走时还不忘记把赵长庚带上。
鸣冤鼓被敲响一事,在朝堂上也议论纷纷,谢谆等人觉得,就是百姓的小打小闹,处处为方烨开口说话,当然有谢谆替方烨开口,自然也有人觉得中书令之事可大可小,有待调查。
鸣冤鼓,自从君国建国以来也不过被敲响三次,第一次是水患丶第二次是瘟疫,第三次就是这次中书令之事。
水患,揭开了一场巨大的贪污案,整整牵连十几个世家,世家衰落也由此开始。
瘟疫,揭开了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让君国免除灭国的危险。
这两件事全都被史官记录在案,因此他们觉得中书令一事需要调查。
每次鸣冤鼓一响,就会揭开隐藏许久的真相。
下朝後,君帝又单独召见大理寺卿丶秘书监丶刑部尚书丶以及当事人中书令方烨。
御书房内。
“圣上,微臣冤枉,微臣世世代代忠心圣上,又岂能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方烨见此赶紧开口。
“圣上,依微臣之见,这件事要三司会审,交由大理寺丶京兆府丶还有刑部处理,不论事情真假,这件事总要调查个水落石出。”秘书监江敬则上前一步开口。
“江爱卿所言不假。”君帝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身上,最後将目光落在方烨身上,“方卿有何异议?”
“微臣问心无愧,不怕调查!”方烨看向君帝再次开口。
“陛下,微臣这里有个乐子不知陛下是否想听。”大理寺卿关凌颂上前一步开口。
察觉到君帝的目光,关凌颂上前一步开口道,“微臣昨日听闻,方大人之子在酒楼强占一姑娘,强占姑娘不成,结果逼死那姑娘的外祖父;
那姑娘性子刚烈,见方小公子逼死外祖,欲跳楼从之,被一姑娘所救,结果你猜怎麽着;
那方小公子又看中那姑娘,那姑娘不欲从之,就打了方小公子,这下好了,那姑娘被京兆府的衙差抓了去;
陛下你评评理,明明是方小公子的错,为何却要抓走那姑娘。”
关凌颂语气一转,“陛下,你说这不是胡闹嘛。人家姑娘想要救那个跳楼的姑娘没错,打了方小公子也在理,偏生被京兆府的人抓了去,这不是白白叫人寒心嘛。”他双手摊开一脸无奈。
“胡闹!简直是胡闹!”君帝听闻之後抄起手边的奏折对着方烨就砸了过去。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没有。”方烨见奏折砸过来也不敢躲,只能任由奏折砸在他的身上。
“子不教丶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关凌颂看着方烨语重心长地开口,“这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怎麽到了方大人这儿就不知道了呢。”
君帝正欲开口时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开口说京兆府尹陆时渊到了。
陆时渊进门时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最後扑通一声跪在君帝面前。
“陆卿,发生何事?”君帝看向陆时渊赶紧开口,“赶紧起来,莫要行此大礼。”
“陛下,那些百姓所言已经一一记录在册,微臣已经整理过这些东西,烦请陛下过目。”他说着就将册子举过头顶。
梁怀恩上前接过册子後将他递到君帝面前,君帝正欲翻看册子时,陆时渊开口。
“陛下,烦请陛下看册子之前,先断另外一件事。”他看了一眼门外後就看见两个小太监把五花大绑的赵长庚扔了进来。
“赵长庚,京兆府的少尹,乃是中书令的子侄,上任之後仗着方赵二家在京兆府为非作歹,包庇他人,昨日更是将一无辜的姑娘抓进京兆府;那姑娘受了委屈,如今不愿离开大牢,还说希望圣上还他一个公道。”陆时渊说完就给君帝叩首。
“姑娘说,她不过是救人自卫,若这也是一桩错事,那天子脚下又还如何能够安定,还是说有人为虎作伥丶狐假虎威!”陆时渊说着就再次叩首。
“陛下,乃是天下人的父亲丶乃是明君,莫要寒了百姓们的心。”
江敬则丶关凌颂丶刑部尚书三个人同时开口,“陛下,请‘三司会审’调查此事!还姑娘和所有百姓一个公道。”说完三个人齐齐叩首。
君帝趁着他们说话间,已经将整理好的册子大致看了一遍,即便是没有详细地看完,也能够感觉到百姓的绝望扑面而来。
在天子脚下丶在他的管辖的国家内,竟然会发生此等丑闻!
君帝面色恼怒,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气大伤身,莫要伤了自己。”怀恩在一边给君帝拍着後背,“老奴觉得,既然都已经‘三司会审’,那不如交给殿下看着如何?”
君帝听着怀恩的话深吸一口调整好情绪後,一锤定音地开口,“正好老四这段时间也没事,就把这件差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