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耳光都让谢谆懵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父亲,你真的要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打你的儿子。”
“老大,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我认可的唯一的儿媳妇,她不是来历不明的人,她辛苦为你生儿育女,却得到你这样的评价,他日你若身亡,有何脸面去面对她。”谢凌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爹,你也不要和老爷置气,他也是为了你好,黎姐儿就是个姑娘,他……”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谢凌宛如利刃一般的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黄氏。
“你们当初求着我让阿黎回长安,我没有多想的就将她送回来,总觉得你们这些年没见,你自然也会对这个女儿上心些,却没有想到你们想要置她于死地。”
“爹,你怎麽能说这样的话,我们也没有想要伤害三姑娘,她再怎麽说也是老爷的孩子。”黄氏的脸上陪着笑意,掩藏得滴水不漏。
谢司楠丶谢司黎注定只能成为她儿女的踏脚石,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们的锦绣前程。
“你看看这是何物!”谢凌说着就把东西扔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黄氏你既然容不得阿黎的存在,为何又要让她嫁给燕王殿下,甚至还想要下毒谋害他。”
黄氏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心虚,却还是极好地隐藏下来,她擡头看向谢凌笑道,“爹,你这可真是冤枉我,虽说三姑娘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我到底也把二公子当作是亲生儿子在抚养。”
黄氏也不给谢凌开口地机会,“我知晓爹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我这些年毕竟也在一直为相府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将目光落在站在身边谢谆的身上,“老爷,我……”
“别说了。”谢谆说着就把黄氏揽入怀中,擡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放心,你的付出我都会看在眼里,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老大,你想好了是吗?”谢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握紧垂在身侧的手语气不明所以,“你已经想好不要黎姐儿了是吗?”
“她本来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谢谆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最好还能把谢司楠那个蠢货带走,我一点也不想要看见那个废物。”
黄氏正欲开口,就听见谢凌的声音响起,“好,我会把楠哥儿一起带走。”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落在黄氏身上,“黄氏你也恨不得把楠哥儿一起带走是吗?”
没有得到黄氏的回答,却从她的眼睛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谢凌没有再说什麽,准备转身离开时就听见谢谆的声音响起,“就算你们要离开,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不如就留在……”
“你放心,我和老二媳妇绝对不会打扰你们。”谢凌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老爷,这样真的好吗?”黄氏将目光落在谢谆身上,“爹娘他们没有去处居住,如今又恰逢新年,若是被人传出去,老爷是要在背後被人戳脊梁骨。”
“如今御史大夫沈大人乃是刚正不阿之人,比京兆府陆大人相差无几,若是被他知晓此事,老爷说不定还要被圣上迁怒。”黄氏看着谢谆柔声安抚道,“我受些委屈不要紧,老爷的仕途要紧;
虽说如今相位已是最高级别,可人人都知晓我国素来以右为尊,若是老爷能够官居右相之位,岂不是妙哉。”
黄氏字字句句都在为谢谆考虑,最後还靠在谢谆的肩膀上,“老爷,你是我的天,我不想看见你再我和爹之间为难,我们都是一家人。”
谢谆听着黄氏的话,伸手抱紧黄氏。
良久,低声道。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黄氏在谢谆看不见的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
如果此时把谢凌他们一家赶出去,长安那些达官显贵该如何戳他们的脊梁骨,她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不能再这个时候崩塌;
更重要的是,若是她的处处忍让都换不来谢凌的尊重和理解,到时候反而她成为受害者,也能有利于她在长安城的好名声。
这对她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谢凌从谢谆书房离开後,直接前往谢司黎所在的黎居。
看着守在床边的秦氏和杨氏二人,他低声道,“你们先出来,今日我有些事情想要吩咐你们。”
秦氏和杨氏二人互相看一眼後,又叮嘱珞梅好生照顾谢司黎,这才放心地跟着谢凌一同离开。
他们没有注意在他们离开後,躺在床上的谢司黎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想要开口的珞梅,她在唇边竖起手指,示意他们不要开口说话。
他们三个人站在外边,没有多一会就听见谢凌传来的声音,“老大不要黎姐儿和楠哥儿,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正好我也不想要在相府过年。”
“那阿黎该怎麽办?她这个身子不适合舟车劳顿回渝州城。”秦氏对于在哪里过年并没有太多想法,她只担心谢司黎无法承受这样的颠沛流离。
“我听绿竹说,司园已经能够入住,到时候我们入住司园。”谢凌说着就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楠哥儿虽说这些年不在我们膝下长大,但总归还是陆氏之子,我们到时候就把他一起带走。”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珞梅将目光落在谢司黎身上。
良久。
只听见珞梅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