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尚景容,面部痉挛,抽搐,尚景容看过无数次,已经习惯漠然,淡然的站起来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夫人该睡了。”
“我想回家。”
尚景容摸着她的脸:“会回去的。”
“你就会哄我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孔浮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他蒙着被子。孟鸢拍着被褥安慰:“其实也不一定啊。”
孔浮生从里面喊:“我师父都说了,无双观要没有了。”
孟鸢叹了口气:“别哭啦,别哭啦,我真的不会哄人。”
孔浮生掀开被褥,脸憋得红红,眼皮高高肿起:“我再也不是无双观第一了。”
孟鸢坚定回答:“谁说你不是,我觉得你是啊,你这麽厉害,肯定得是无双观第一。再说了你看别人都担心被抢走第一,你这样大家都会记得你是第一了。”
孔浮生撇嘴,忧伤道:“虽早知这一天会来,师父早说过想要闭观去做些别的事,却没想这天来得如此快。”
孟鸢安慰拍着他肩膀,孔浮生道:“没事,不就是闭观,我还是我,还是道人,还会杀鬼物。”
昨天半夜孔浮生独自回来後,就被周修葺拿着书简告诉他,他师父传讯来说,无双观闭观的事情。他就一直难受到现在。
孟鸢今早过来他还在哭,只好安慰了大半个早上。
萧折玉和周修葺先去了皇帝寝殿看皇上,总算是安慰好,孟鸢拽着他:“我们来这里是有正事,别哭了。”
孔浮生想也是,他有些愧疚:“耽误大家了。”
孟鸢拽他胳膊:“快起来,快起来。”
做别的事情,最近所有的观都在闭观,离结局,越来越近。孟鸢已经开始出现嗜睡的情况,总是犯困。时不时头晕脑胀,一思考头又开始疼。
孟鸢只能避免去想,去思考。
孟鸢道:“一会你去南边,我去北边。”
孔浮生想了想:“还是你去南边,我去北边吧。”
孟鸢不和他挣:“都行,都行。”
周修葺他们走之前交代他们,在宫内寻找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这个皇宫这麽大,孟鸢他们闲逛都可能会迷路,孟鸢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在地上画一个杈。
孔浮生在另一个方向寻找。
孔浮生蹲下画了个杈,鼻尖耸动,擡起头,看向面前的屋子。这里面有鬼物的味道,他站起来,在手心画了画,对着天传出去。
自己走到门前,敲了敲。
门缓缓露出缝隙,孔浮生的手被抓住,细软的声音从里传出:“何人?”
孔浮生被抓住的瞬间就确定是个鬼物,且不是寻常鬼物,手腕钻心的冷,他冷静的回答:“宫里的小厮。”
惨白的手,伸长,顺着他的小臂游上去。
孔浮生闻到奇异的血腥味,脊背生寒,如此光明正大将鬼物私藏在屋子里,也不害怕的吗。
“娘娘还有事找奴,奴就先不打扰姑娘。”孔浮生压低声音,正摸着笛子。
岂料,一把被抓了进去,笛子掉落在外边,手腕被抓破,剧烈的疼痛,他低眼一看,手腕的血淹没整条手臂。
孔浮生一擡头,女子的脸近在眼前,虫子撕破脸皮从里爬出来,钻进他的鼻孔。
无法呼吸的痛,让他渐渐失去意识,他抓住自己的命牌,用力捏碎。
五脏六腑都被挤压,他无法说出一句话。
门扇骤然被推开,尚景容喘着气:“不是说,等我给你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