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的闭上眼,一声利器交接的脆响,一支羽箭被劈成两半掉在她脚边。
她猛的睁大眼,赵临漳手持长剑,挡在她身前,男人只冷峻抛下一句:“快跟上!”
惊心动魄的终于赶到了渡口,早已经有侍卫前来接应。
船即将开航,肖正和剩下的侍卫及时赶到。
肖正胸前和大腿都被箭射中,赵临漳忙唤随行大夫,幸好,箭没有射中要害。
看着只剩七八个侍卫,赵临漳紧紧握紧双拳,好一个慈安县令,助纣为虐,还妄想谋杀亲王。
“拿纸笔来!”不将他们一锅踹掉他就不姓赵。
赵临漳极速在纸上飞写,交给刘虎:“飞鸽传书给圣上!”
等蒙面人赶到渡口时,船已经开走了,刀疤脸被面前的男人狠狠掴了一巴掌:“你出的馊主意,什麽杀了庄王,再假扮他去封地,如今人跑了,这里马上会被皇上的军马夷为平地!”
“大人,小的也不知这庄王手下身手这麽了得,那侍卫胸口中了箭还能砍杀我们几个弟兄!”
“命啊,都是命,老夫一生如履薄冰,竟折在一个傻子身上,散了吧,都散了,各自逃命去!”男人露出正脸,正是慈安县令吴金光。
那些蒙面人一听,揭下面罩,有些竟是光头和尚。
“这天高皇帝远,大人何出此言,那狗皇帝派多少人来我们便杀他多少人!”刀疤脸舍不得这到手的财富,那玉矿他们找到了,就是挖起来经常砸死人,给再多工钱都没有人敢去挖,才得去外面骗一些身强力壮的男人来挖矿。
“一个庄王的侍卫你都杀不得,还妄想杀皇帝的军马!”吴金光披头散发,状如癫狂。
“那是今日轻敌了,下次必定不会!”
“罢了,能逃一时是一时,走!”吴金光大喝一声,他不仅头上乌纱帽不保,项上人头也快落地。
刀疤脸被县令的疯癫吓到,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兄弟们先告退!”
吴金光望着已经是远处小黑点的船只苦笑,成败皆在一念之间,他是怎麽会这般鬼迷心窍,想杀了庄王,再找人冒充他!
等侍卫们都包扎好伤口,还有沈铁牛,他也算命大,居然毫发无伤。
“等找艘船,送他回乡!”赵临漳愿意救他,可不愿意带着他一起去封地。
“他家中还有老母,是得回去。你也不让大夫帮你上药,我看看伤得怎样?”女儿今日惊吓到,一直抱着她不让奶娘抱,沈云容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放在船舱里的小摇篮里。
这才急忙要去察看赵临漳的伤。
“剑气划破,都是皮外伤!”他身上这些划伤加起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侍卫身上的一道伤口严重。
这些人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如今折损一半,赵临漳痛得心口一阵阵揪紧,他们的仇,他一定会回来报。
“皮外伤也得上药!”沈云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轻轻帮他褪去上衣,正如他所言,都是擦破的伤口。
“我去拿药!”伤口不深,但是大大小小有十几处。
沈云容刚出船舱,蒋心妍急忙迎上来:“沈姐姐,王爷,王爷他伤的如何?”
“都是皮外伤,我去拿药给王爷涂上就好!”
“姐姐,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姐姐不嫌弃可以给王爷用!”蒋心妍掏出怀里的药瓶。
刚刚没有多想,沈云容乍一看她这样的小女儿姿态,突然心里咯噔下,伸出接药的手停在半空。
“妹妹的心意,我替王爷受领,只是王爷的伤,府医已经调配好药了。”沈云容原本想接过药瓶的手转向推回。
“那,姐姐需要再和我拿!”蒋心妍後知後觉,自己此行越界,低着头咬着唇告退。
沈云容看她离去的背影,官府千金,知书达礼,贤淑聪慧。
现在不是理这些的时候,她匆匆拿了药返回,赵临漳仍旧裸着上身,坐在摇篮旁,看着熟睡的女儿沉思。
“我给你上药,疼就说!”沈云容很少看到他这麽痛苦,无法说出的痛。
“嘶…”冰凉的药,涂在伤口上刺疼,赵临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会,继续!”赵临漳红着眼,这点小痛算什麽。
沈云容帮他全部上好了药,从背後轻轻拥住他。
赵临漳仰头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没有言语,一滴泪水从他眼中滑落,没入乌黑的发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