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捏了捏他耳朵的软骨,然後就睡着了。
时禹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然後手臂从她的颈脖下穿过,将她整个人圈住在怀里。
晨光漫进便利店时,边辞已经持着他的绘画工具站在店门口等时禹。
时禹出现的时候,他急忙上前,“哎呀!你怎麽起这麽晚,就快要错过晨光了!”
边辞说着就往时禹怀里塞了一套衣服,“快,快去换上!”
时禹混沌的意识还没清醒就这样被推进去换衣服。
边辞口中的迟其实才早上八点,正是一天之中最朝气蓬勃的时候。
边辞在礁石旁架起了画架,不时擡手比划寻找最佳角度。
时禹穿着规定的亚麻衬衫,站在边辞指定的位置。
“好,就那样,别动啊,我要开始画了。”
头顶盘旋的海鸥鸣叫声高昂,翅膀掠过海面。
海风袭来,掀起衣摆,时禹一动不敢动,像被钉在原地,连指尖都没动一下。
边辞举着画笔忍不住笑,“时禹,不用这麽紧绷,自然点,就像平时站在海边那样。”
时禹闻言,试着放松肩膀,但尾鳍化出的双腿此刻却有点僵硬,踩在礁石上的脚微微蜷着。
边辞没继续催,只是低头调色,偶尔说句“风吹头发的样子很好”“看海的眼神再专注点”。
三个时辰过去了,云浪翻滚,太阳几乎已经挂上了正高空。
时禹嗓子发紧,後背的汗津浸湿了衬衫。
边辞不同,阳光一大,他就掏出了遮阳帽戴上,所以只有时禹自己一个人无死角地晒了三个小时。
边辞满意地放下画笔,朝时禹挥手示意他可以下来了。
“你表现不错啊,不愧是我火眼金睛挑出来的人。”
时禹没心思听他自夸,接过递过来那一百块时,指尖有点发烫。
边辞还想交代一番,时禹已经跑得没影了。
边辞:“……”
主雇关系的结束就在上下的一秒。
时禹揣着兜里的一百块兴冲冲地跑回了便利店。
乔妧见他满头大汗,赶紧拿出毛巾给他擦,“这麽多汗,你是晒了多久啊?”
他的头发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时禹咧嘴笑,笑眯眯地把钱塞进她手里,像献宝似的。
给你。
乔妧捏着发热的一百块,又瞧瞧热得大喘气的鱼,突然有点良心觉醒,“你自己收起来吧。”
时禹瞳孔骤缩了一下,对她不要钱的举动感到不知所措。
为什麽不要?
这是他挣的,不要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在疏离他
这个想法形成後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给你。
时禹固执地把她的手指合上,按住不让她摊开。
乔妧看着他认真执着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突然很想逗他,狐狸般勾起绯唇,“给我了,你就没零花钱了哦。”
时禹立刻点头,像被按了开关,他比划:我不要零花钱,都给你。
甚至往前凑了凑,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和她撒娇。
乔妧想起以前邻居家的小狗讨主人开心时就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