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出声,收好钱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时禹好乖啊,奖励你吃一根冰棍。”
鱼的眼睛一亮,星光漫上眸底,他用力点头,嘴角弯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阳光落在他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像只得到指令丶安心等待投喂的乖狗狗,满眼都是对乔妧的信赖。
第二天的要求——边辞让时禹坐在礁石上,膝盖曲起,手搭在膝盖上。
时禹照做时,脑海里忽然浮现昨天的那句“自然点”,便试着歪了歪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海鸥上。
边辞眼睛一亮,惊喜:“对!就是这样!”
画笔在纸上沙沙游走,比昨天快了许多。
边辞这次没有一口气画完,大发善心地喊时禹中途休息。
他拧开汽水灌了一口,对时禹道:“你很上镜,线条干净得像被海水洗过。”
时禹没听懂,拧开乔妧给他准备的可乐,抱着瓶子小口抿,眸子水洗过一般纯澈透亮。
第五天收工时,艺术家边辞搁下画笔伸了个懒腰,“大功告成!”
时禹走过来,他指着画,“时禹你看,这是五天以来的成果。”
纸上的少年站在不同光线下的海边,有时迎着朝阳,有时背着夕阳,衣摆翻飞时隐约能看见流畅的腰线,眼神里带着点茫然的认真,像株被海风滋养的植物。
时禹微怔,他俯身凑近,好似不敢相信画中的那些不同身影是自己。
边辞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他的画技可不是盖的。
乔妧在店里坐着,大老远就听见了边辞吹嘘的嚷声。
“简直是惊为天人!”
玻璃门被推开,两人一前一後进来。
“乔妧,你要不要看我画好的画,说不定以後你就要买票看了!”
乔妧真受不了边辞夸张的得意,不过她确实好奇这些天他们画了啥。
时禹乖乖站在她身旁,捏了一下她的掌心。
边辞一拍後脑勺:“不对,过几天我再给你看,我现在回去整理先!”
这位即将出名的艺术家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乔妧失笑地摇了摇头,转而看着站在身旁的少年,“站了五天,累坏了吧?”
时禹摇摇头,眼神亮晶晶地把最後的一百块放到她手心,带着点“求表扬”的期待。
“嗯,你真棒,今天又给我挣了一百块。”
时禹满意地笑开,眼睛里晃着她唯一的身影。
他指指冰柜,又握住她的胳膊晃晃。
乔妧阔气摆手,“自己去挑。”
时禹挑了一根西瓜味的冰棍,红彤彤的冰棒上滋滋冒着白色的冷气。
乔妧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时禹应激性地弹开,秀眉皱起。
“怎麽了”乔妧发现不对劲。
时禹扭头垂睫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疼。
乔妧凑过去撩起他的袖子看,肩头上犹如被贴了两块火辣辣的铁板鱿鱼。
这是晒伤了。
和之前胳膊上的伤一样,疼了也不会告诉她。
乔妧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只能故意板起脸,“过去坐好。”
时禹立刻在小板凳上坐得端端正正,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眼睛却一直跟着乔妧游走。
“下次别这麽乖了。”乔妧拿来药膏,轻轻往他颈後抹,“一百块一天,哪有你金贵。”
时禹没说话,只是把脸往她手心蹭了蹭,像只得到奖赏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