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又健忘,我9岁的时候您就90多岁了。”
“诶呀,那今年可以庆祝我一百岁生辰了。”
了缘和清水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然後问道“那老人家可以把去哪个入口路告知我们行吗。”
那老妇点点头,然後撑着佝偻的躯体,慢慢的走出小竹屋,边走边说道,“我们村子这口井只有在满月的时候才能有光芒散出来,我奶奶小时候和我说过只有满月的时候,才会打开什麽通道,平常的时候这口井就是毒蛇虫蚁的蜗居地,老妇颤颤巍巍的走到山口,指着一个枯井,然後说道,“你看就是那个枯井。”
了缘顺着老妇的手看过去,确实一个蛇虫成群的井口在那杵着,密密麻麻的小蛇让人不惊汗毛直立,穆雪胭躲在自己身後,紧张的不敢说话。
老妇又说道,“我知道的也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其馀的也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
了缘双手合十对老妇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不知道我们一行人能不能在此留到晚上。”
“什麽阿米放套,你们要留宿啊,可是我们庄子里并没有多馀的房间啊!只有马厩那能凑合睡两个人,你们这男男女女的不合适吧!”
“施主我们不留宿,因为今夜就是满月,所以我想看看,这个洞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洞口。”
“要不是你们怎麽办啊,这山里会起雾,看不清路会摔死的!”老妇摇摇头。
“如果逗留了,那就借贵庄的马厩一用可好。”
“那这位姑娘!”
“没事的奶奶,他们都是我的哥哥,咱们嫡亲的血亲,没有问题的!”
那老妇摇摇头,“女儿家大了,应该注意点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
了缘看着老妇越来越远的身影还是觉得有些奇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总不能是雪胭姑娘一样吧,是因为郯烈说这是古战场,所以才觉得阴森古怪。
清水看了看四周,这些村民一个个瞪着自己,他们身上穿着的苗族服饰和传统的苗疆服饰似乎又有些不同,给他的感觉就是他们好像更高级一点。这麽偏僻的村子,为什麽会有更高级的服饰清水有些搞不懂。
“师父,她刚刚说什麽,男女七岁不同席?”
“对啊!”清水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她不是苗疆人!”
“什麽什麽?”了明有些搞不懂的看着了缘。“师弟你这都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的,是听出来的。她刚刚劝雪胭姑娘不要和我们几个男人大晚上待一块说的那句话。”
“男女七岁不同席!怎麽了这不正常吗?”
“雪胭姑娘你学过这句话吗!”
“不是和尚,你考学问呢,我一个大老粗我上哪同喜不同喜的。”
“这句话是出自礼记!一般家里上了私塾的人才会知道,男女受教育的水平一般不一致,这个老妇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才能把儒家经典放在嘴边。”
“那没准她就是这个苗疆的大小姐呢,只不过现在老了,成了老小姐呢”
“师兄苗族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能通汉字已经是极限了。”
清水咳嗽几声,“了明,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打扫苍藏经阁的事情还是你来吧!”
了明看着清水脸色不好的样子知道,自己又好像那个不好好做功课的坏学生,又被师父抓个正着。
“师弟,我说你习武好就算了,你能别没事做就看书,显得我特别偷懒。”了明小声跟着在後面朝了缘抱怨着。
“师兄,我……觉得无聊,所以!”
当然穆雪胭是最受伤害那个,以前她以为习武认识两个字已经是超越绝大数人的存在,结果刚刚那个老妇说的话,在场了就自己没听懂什麽意思,怎麽他们不考学也学这些啊!
“了缘,了缘!”穆雪胭追了上来“你在锦衣卫的时候学过啥礼记吗?”
“没有学过!”
“那你是从哪学的?”穆雪胭一脸狐疑地看着了缘,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了缘见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出家之後,每日我都会去藏经阁整理书籍。在整理的过程中,偶尔也会顺手翻翻那些杂书,不过也只是粗略地看一下,所以了解得并不深入。和西门大人相比,我可就差得远了。”
了缘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一眼穆雪胭的反应。他发现穆雪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干嘛要提到西门逸飞呢?这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为了避免与穆雪胭对视,了缘赶紧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她一眼。他低着头,默默地盯着自己脚下的罗汉鞋,心中却思绪万千。
这一路走来,他遇到了许多人,有西门逸飞丶师姐丶朱爔等等。他们现在都怎麽样了呢?是否已经轮回转世了呢?了缘不禁想道。
西门逸飞,那个正直善良的人,或许已经转世成为了一个官二代吧。毕竟他那麽擅长为官之道,佛首一定会保佑他在仕途上一帆风顺的。想到这里,了缘的心中逐渐平静了很多。
显然穆雪胭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她的注意还是集中在她不懂那句话,“敢情纯武夫的门派就是锦衣卫啊!我是不是也应该绞了头发当姑子去啊。”穆雪胭看了下眼前三个光秃的男人,然後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颜值不够撑不住这种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