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太子一直把对不起挂嘴边啊?感觉被人听到的话会立马被挂在城墙上示衆。
田弄溪敢怒不敢言,神经兮兮地看了眼屋顶,认命般,“我知道了。”
“什麽?”
她瞪过去,“什麽都知道了行不行。”
闻听峦见好就收,跟着田弄溪出了门。
"不是,你要干什麽呀?"
嗔怒的语气,全心全意看他的眼睛。
他心里像被狐狸毛逗过,痒得忍不住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
“玉佩怎麽不戴上?”
“不想戴!”其实爱不释手的田弄溪睁眼说瞎话,咬着牙笑,“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真的会把你扔出去。”
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眼前的人眼角泛红,挂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是二叔想抢,我就收起来了。”田弄溪莫名解释起来。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今早发生的事,边往石桌走边看身侧的人有没有跟上,直到坐到石凳上才放心地继续说,“我二叔入狱了。”
田弄溪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闻听峦细数了一遍,最後重点强调了田农乐的“越狱”行为。
“太子殿下一定得管管这种人。”她神色忿忿地开口。
“嗯。”闻听峦第一次听到这麽好听的“太子殿下”,笑弯了眼。
“他悄悄回来,说要是你回来了就在午夜点燃烟花。”田弄溪被笑晃了眼,心停了一瞬,只好言简意赅。
闻听峦皱起眉问是不是田农乐逼她将这些事说与他听的。
“不是,他不让说。”田弄溪理所当然地继续说,“但我没答应不说。”
子时一刻,打更人第二次喊着“平安无事”经过小巷後,田弄溪睁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
月色如墨,一人站在石榴树下,夜风袭人,识趣地把他身上的香气送到田弄溪身边。
她慢慢挪到这人面前。
那人好听的声音如月色下的涓流,“陪你。”
谁需要了!
田弄溪哦了声,直到举起手中的烟花时才犹豫起来,“你真的要去吗?”会不会是鸿门宴?她未说出口的担忧被紧蹙的秀眉揭露。
夜风吹散她的碎发,漆黑的发丝间,一双星眸眼也不眨地看着闻听峦。
“他伤不了我。”闻听峦擡起的手又放下,有意识地放软语气,“不必担忧。”
他接过田弄溪手中的烟花对准西南角的天空,“咻”地一声,夜色被短暂点亮。
无趣的色彩印在身边人的眸中,她的瞳孔如流光溢彩的宝石。
宝石扭过头,手轻轻在他眼前挥了挥,“我去睡了。”
宝石又撂下一句,“你也早点休息。”
宝石的背影急急忙忙的,甚是可爱。
闻听峦看她同手同脚的步伐,看她“砰”一下关上门後带起的灰尘,听她将自己砸上床时木床的“吱呀”声,听她沉沉睡去作乱的虫鸣。
袖中飞镖露出一角,冷光战栗知了,识趣地飞往院外。
闻听峦收回视线,终于像化雪的溪流,擡起脚走向大门。
他轻轻阖上门,看不远处沉闷的树。
“出来吧。”
【作者有话说】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诗经》
此男在意识到老婆对自己有好感後几乎藏不住恶劣本性,只是不敢打嘴炮还得装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
田小溪:[问号][害怕][愤怒][化了][托腮][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