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弄溪悠哉悠哉一人往里走,见到扑萤领着两个宫女从闻听峦寝居走出。
见到她纷纷敛眸行礼,每人手上拎着的半桶水都未发出动静。
扑萤说,她们正在每日例行打扫宫殿,还替田弄溪把刚关上的门打开。
田弄溪本并未想进闻听峦的寝居,但见屋门开了一扇,她送的剑明晃晃摆在屋内,起了看看的心思,话锋一转谢过扑萤便走进去了。
扑萤替她点了烛火,掩门告退。
田弄溪惊诧不已。
她没进过这间屋子,不知里面如此大。
从外面看还以为偌大不见边的空间是全部,结果进来才发现仅仅是外间,而这屋子足足有三间房间,最内侧的才比较像她印象中的卧室。
田弄溪不明白,他宽大的床榻足足能躺下一个足球队,为何要挤在偏殿她仅能堪堪躺下两人的榻上。
只扫了眼便回到外间,拿下挂在墙上的剑仔细看了会儿。
因要隐瞒此事,这剑她几乎从未打开看过。
略使了些力气拔开剑柄,方知剑身之修长笔直丶薄如蝉翼。
田弄溪试探地摸了摸泛着清冷光泽感的剑身,被冰得缩回手指。
她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可以试剑锋利与否的物件,于是随意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
只轻轻一挥,呼啸声尖锐似骤风。
田弄溪挑眉赞叹了声,欲将剑身放回剑柄内。
她向前两步拿起被放在地上的剑柄,因没站稳扶了下梨花木的置物架。
谁曾想因刚刚使的力忘了收回,竟使置物架摇摇晃晃,一副要倒的样子。
田弄溪忙放下剑去扶它,却还是来不及。
置物架稳住了,它面上摆的瓷花瓶却莫名倒下,“哗啦啦”碎了一地。
低头看满地狼藉,田弄溪长长叹了口气。
看这瓷瓶的样子,必是贵重物件。
饶是闻听峦不见得会怪她,她也在无人的屋子里羞红了脸。
怕谁没看清踩到,田弄溪蹲下身将碎片尽数揽到桌上,
插着腰仰天叹了口气。
突然!她瞥到置物架上一处异常凹起。
那是一个方形的小木块,较之其它位置要略低一些。
被瓷花瓶挡着,颜色又与其他地方没有区别,若非仔细看是怎麽都看不出来的。
唯田弄溪此时此刻站的位置能看出异样,往前走一步便再看不出什麽。
她走近,摸索着碰到那处凹起,用力按下去。
“咔嗒”一声,表面完美无缺的墙壁向左移动了一厘,露出灯火通明的暗室一角。
田弄溪皱着眉走近,推开它进去。
四面墙密密麻麻贴了一堆图画,她瞳孔猛地收缩,连眨动都忘了,直勾勾盯着它们,嘴巴无意识地张开。
墙上的画虽风格各异,但不难看出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女人。
田弄溪走近其中一张仔细端详,画中姑娘眉目生动,笑靥如花,背面的字力透纸背——
于瑞阳,溪,眷
是闻听峦的字迹,虽说看不懂什麽意思,但田弄溪眉眼舒展开来。
画的是她,他画的。
画了这麽多挂在墙上有些离谱,但田弄溪不是不能接受。
她决定假装自己没发现,转身欲离开。
最後看了一眼暗室时,视线落到角落的一幅画上。
那幅画线条凌乱,看不出画的是什麽,奇怪的是它的笔墨不同于其它画,还带着未干的湿润。
一滴浓黑的墨水顺着纸面往下滴到雪白的墙壁上,在墙角处洇出一汪墨泉。
田弄溪又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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