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立刻点头,“是,小姐明鉴。”
锦绣在旁蹙眉,“为什麽?”
秦珺:“性情大乱之人,是不讲道理的,她多疑愤怒,谁知道飞什麽时候惹着她了。”
锦绣在一旁,单手斟茶递给秦珺,“幸而留了个心眼,趁夜赶来看了一眼。”
上完药,秦珺试着活动活动了手腕,“昨晚竹园有客吗?”
杏儿:“康王府的下人来过一次,奴婢打发走了。”
秦珺按住额角,“都不省心,宋温州呢?”
杏儿:“……也晕了,被飞吓的。”
秦珺:“叫醒他,王叔你去把林颦吃的药方给他看看,看看有没有什麽缓解毒性的法子。”
“诺。”
王叔依言去办事,杏儿和锦绣便伺候秦珺在竹园歇下。
一夜难眠,秦珺趁夜出宫还为了第二天一早的事情。
元宵刚过,南下剿匪的日程已不能再拖了,李无端带领的军队于晨曦时分出城。
秦珺裹着厚裘赶来送行时,秦况正与李无端喝完践行酒,两人将酒碗一摔,互相抱拳。
秦况:“小六,你怎麽来了?”
“父皇都给我说了。”秦珺走过去。
既要出征,李无端也豪迈起来,“你久在上京,不曾见过江州的颜色,这次剿匪若胜了,陛下答应我带你回江州住两年!见见你外公!”
原书里,并无李无端剿匪带六公主回江州一事,所有脱离既定轨道的事情都令秦珺慌乱。
“江州随时可去!哥哥不要恋战!”秦珺说。
秦况这次没顶嘴了。李无端答应剿匪,来得太过突然,他与秦珺夜谈之後几乎不做犹豫便奏疏上报了禁中。
身後,姬姒已然恢复正常,牵着玄骘马前来。
玄骘马打了个响鼻,秦珺曾经拉过它,它似乎还记得,朝秦珺喷出一股热气。
“这马有灵性,颦娘愿意借给世子,南下剿匪。”姬姒朝李无端福了福身。
李无端顿时眼神复杂的看着姬姒,“林……姑娘,这马……”
“无妨,”姬姒笑笑,朝李无端风雅一笑,“就当是奴昨夜冒犯公主赔罪了。”
李无端:“……”
秦珺:“……”
秦况:“……”
玄骘马不耐烦的踢了踢前腿,李无端确实却无一匹战马,于是翻身上马。
玄骘马性情烈,几乎无人能驭,只听姬姒的话,顿时就将李无端甩了下来。
姬姒拍了拍马头,“你已几年未潇洒奔跑过了,去吧。”
立时,马儿似乎受到鼓励,绕着姬姒转了两圈,再踱步到李无端面前。
“好马!”李无端大喊,但也不骑,“便是好马,上战场再用罢。”
李无端翻上另一匹马,拉紧缰绳一夹马腹,玄骘马领头,率先冲向城门。
“驾!”
厚重城门缓缓被拉开,玄骘一跃,从漏光的城门缝隙里飞跃而出。
“跟着那马儿!”
大军拔营,骑兵冲出,城外步兵早已出发,在沉沉冬霭里浩浩荡荡赶赴南方。
日头升起,秦珺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
姬姒走到秦珺身边,擡起袖子替她遮挡光线,“公主,回去罢。”
秦珺转头,刚想说什麽,看到秦况看着姬姒的目光。
话还没说出口,城内又有一男子驾着快马赶来。
秦珺转头去看,仔细辨认。
锦绣:“是三皇子。”
“小六——老四!”
秦珺立刻道:“颦娘,上车!”
“吁!本王来晚了,李兄出城了?”三皇子一身黑甲,胡子拉碴,应该是刚从禁中交完班就赶来了。
秦况:“早就走了,三哥实在太慢了。”
秦逆哈哈大笑,解释:“京城要从玉兰关调兵,忙了好大一通,本王——”
姬姒正随秦珺登车,刚爬上马车,便吸引了秦逆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