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摇头:“不渴,入了江州以来,江州每顿饭都淡得像水,吃着没滋味。”
姬姒笑笑吹灭烛灯,挨着秦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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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总算不用再赶路,秦珺睡到日晒三竿才起,路上消耗太多,休息了两日,才缓过劲来。
这两日,李月传和赵氏来过一次,见秦珺在休息就不曾打扰,只是小小的院子里,突然挤来近三十个人,不免太挤,住着心里也不舒畅。
过了两日,李冶真回书,说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秦珺惴惴不安的,也没想到李冶真回出去找自己,听闻他回来了,就老实几日,和弟妹侄女见面,挨个封了见面礼,每人一対拇指大的金鱼,出手阔绰。
夜里,秦珺和姬姒脑袋対着脑袋,就着烛光看书。
小桃子憋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问:“公主咱们的箱子不拿回来了麽?再不拿回来,那些金银首饰……”
秦珺笑笑:“明天就拿回来,本公主有主意了。”
翌日,秦珺刚梳洗完前厅便有人来传早膳,过去时,李月传和赵氏已然一副久等的样子,席间还坐着李月盈的正妻,是个清秀的姑娘,姓周。
碗里粥已凉了些,李月传用公筷给秦珺拨来许多小菜,“珺儿多吃些。”
秦珺含糊点头,咽下汤粥。
赵氏说:“公主那院最近清静麽?若是嫌烦,那些庶出的小辈自不必理会。”
秦珺笑着点头,挑着身前咸菜吃。赵氏见此,小心问:“公主吃得惯罢?”
“吃得惯,舅母就见我珺儿罢。”秦珺道。
赵氏眼睛一亮,“我就知道珺儿不是拿乔的人。”
李月传咳了咳,示意赵氏少说话。
早膳就是两碗粥,几碟萝卜咸菜,秦珺自认不是个挑嘴的人,没想到这段奢靡生活还是养刁了嘴,用了几筷子就有点吃不下了。
赵氏见她剩着,心底有些不悦,她本就因李无端上京一事怨着秦珺,听闻公主要来,忐忑了月馀。谁承想,人没见到,倒是先丢了一百多个累赘来,心底不免更加埋怨,
如今人到了,看着尊贵非凡,可说到底也是个小姑娘,还是要仰仗长辈。
用完早膳,大家捧着茶坐在一起说话,锦绣守着秦珺,偶尔也和李月传说几句话。
李月传心情大好,秦珺便张口问了府里祠堂在哪,她想给李月盈先把牌位供上。
赵氏惊喜:“先後的牌位?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是是是!来人!我这就去叫人!”
李月传皱眉:“陛下可答应了?”
秦珺点头,说:“请牌位时也让人办妥仪式了。”
李月传点头,看了看天色,说:“舅舅官府上还有事做,你与舅母聊着,少时庶出的弟妹侄儿回过来,你想见就见。”
秦珺点头,和周氏一并把李月传送出大厅。
赵氏找来人,笑着问:“珺儿,你娘牌位在哪?”
秦珺:“封在了我的箱匣里,対了,昨日擡进府的箱子呢?”
赵氏哎呀一声,招来下人:“已经派人送去库房了,我这就叫人去取库房钥匙!舟车劳顿珺儿便别管了,这些杂事便交给舅母罢!”
秦珺缓缓一笑,等下人走了,才说:“箱子擡进库里了?谁擡的?”
周氏一直陪着秦珺,现在笑容微裂,当即就一把把赵氏扯到一边,“母亲,那是公主的箱子!你擡去库房干什麽!”
赵氏用力一挣,“怎麽就不能擡了!公主怎麽的,公主也是自家姑娘,我擡箱子怎麽了?就……就是放在那处,她若要,随时拿走不就行了!”
周氏:“若是王爷知道……”
赵氏哼了声,不悦的看着自己媳妇,低声威胁:“你管什麽?我自有办法!”说罢转身対着秦珺说,“珺儿啊。”
秦珺一笑,“舅母。”
赵氏便挽住她,笑道:“箱子都在库里,咱们家,虽是我掌管中逵,但大事一应都是王爷说了算,大爷都是说不上话的。你那院子小,婢女又多,哪里放得下十几只箱子,就摆在库房,若是要用什麽,直接知会舅母,舅母替你操持不是更好?”
周氏只能干着急,又不能顶撞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