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凑近秦珺,俯首听她细语,未及,脸色微凝:“喏。”
秦珺展开胡人订单,分别誊抄在不同的纸上。叫来小桃:“这些货品你从库里平日采买里提,不够的派人去各地采买,最迟半个月,要准备齐全。”
小桃:“诺。”
秦珺:“叫人去後山,告诉江潮生,今日开始,彻夜不眠开始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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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地牢。
苴被绑在石柱上,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锦绣在石柱前一张桌子上大吃大喝,扯下一只鸡腿,在苴面前一晃,缓缓靠近苴的唇鼻又缓缓将其挪开。
苴:“……”
锦绣伸手摘掉苴口中的抹布,示意他说话。
刺客苴冷笑:“我不是飞,苦肉计对我无用,即便饿死,你也休想知道一个字。”说罢正要咬舌自尽,促不及防又被锦绣堵住嘴巴。
苴:“……”
锦绣点头,撤回桌边,慢条斯理开始吃饭。
如此反复反复近十日,苴已经瘦得脱像,锦绣每日询问一遍,所得答案相同。
秦珺正在书房核对送去延边的盐,闻言道:“他倒是比飞硬气。”
锦绣道:“上酷刑罢。”
秦珺:“…………”
“不不不,”秦珺搓了搓小臂上的鸡皮疙瘩,想起和姬姒看过的刑书,顿时脚软,“你去跟他说……”
夜里,锦绣造就吃完饭,近日开餐前,却不过问苴有没有话说,施然吃完所有东西,锦绣便将苴上下搜刮一空。
苴已饿得不剩力气,唇上全是死皮,半死不活的看着锦绣,神情无力微露不解。
锦绣说:“主子说,你不怕死,不如令你尝尝慢慢饿死的滋味,你的匕首丶令牌丶衣物,我都收下了,来日有幸与纳兰错相见,定要仔细问问他,几次三番派刺客上京所为何事,寻人麽?那来日这些东西便都是佐证,和那副画一般。”
苴瞬间震怒,瞳孔瞪大,骤然瞪着锦绣。
锦绣将苴的所有东西抱走,身後,刺客苴发出一阵阵怒吼。
“不能饶了他性命。”黑暗里,姬姒缓缓现身,影子印子月光下。
锦绣出了地牢,一言不发看着姬姒。
姬姒取出腰间软剑:“我去。”
锦绣蹙眉,瞬息之间起了杀念,“你听到多少?”
姬姒不解收起软剑,向前一步,毫无防备的看着锦绣:“什麽?”
锦绣吁了一口气,这个距离,姬姒若不设防,就会被她一击拿下。
姬姒蹙眉:“怎麽?”
“无事。”锦绣道,转身将石牢,千斤顶机关关上,并锁好铁门,将钥匙纳入袖中。
姬姒:“尚不知山庄还有这等地方。”
锦绣:“田嬷嬷说的。你若好奇,下次带你去看。”
姬姒眉心微拢,道:“方才我说,须得杀了他。”
两人并肩走着,锦绣不吭声。
姬姒:“放了飞才引来这堆刺客,再放了,更是惹火上身。”
锦绣:“公主心里有数。”
姬姒不再说话,目光冷然扫过锦绣怀中一应物品。
锦绣:“不必你说,我自会处理。”
两人回了东厢房,杏儿捧着水盆从照壁後转出来,看见两个人颇为惊讶,“都不在公主身边?”
锦绣和姬姒顿时如同惊弓之鸟,“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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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
盐房处,秦珺提了坛好酒去找江潮生。
“你这丫头,”江潮生喝得醉醺醺,“竟朝我使绊子!”
秦珺给江潮生满上酒杯,“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