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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第2页）

"我衣服够穿。"随欣轻描淡写地说。事实上，青空珠里囤积的衣服足够她每天不重样地穿三个月，而且永远保持刚买时的崭新状态。

这段时间，她没少看中了就买。家里面的衣柜被她塞满了衣服。

午餐选在商场顶层的餐厅，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整个虞城的风景。随欣点了全家爱吃的菜，还要了瓶果汁还有可乐。

赵文经破例没提"外面吃饭太贵"的老生常谈，而是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招牌红烧肉。

"欣欣，"随方突然放下筷子，"你现在做什麽工作啊？怎麽突然这麽。。。宽裕？"

这个问题像一滴水落入滚油，桌上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随乐好奇地擡头，赵文经的咀嚼动作也放慢了。他们都记得随欣上次回家时还是个物流公司的普通员工。

"换了工作，接了几个大项目。"随欣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果汁，"发了一笔小财。"

"我就说我姐最厉害了！"随乐骄傲地说，仿佛钱是她赚的一样。

随方看起来还想追问，但被赵文经一个眼神制止了。老一辈的智慧告诉他们，子女长大了总有些不想细说的事，问得太紧反而不好。

饭後，一家人拎着大包小包继续扫货。随欣给妈妈买了套高级护肤品，给爸爸选了条真皮腰带，甚至还允许随乐再买一件卫衣——"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商场里人挤人，热闹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每个柜台前都围满了选购年货的顾客，收银台前的队伍蜿蜒如长龙。

放在平时，随欣会避开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宁愿在家清静。但今天，这种喧嚣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笑容，孩子们兴奋地试穿新衣，老人们小心翼翼地数着钱付款，情侣们甜蜜地依偎着挑选情侣装。。。这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姐，你看那个！"随乐突然指着中庭的促销展台，那里正在举行抽奖活动，一等奖是台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想去试试手气？"随欣了然地问。

随乐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随欣从钱包里抽出购物小票递给她，"去吧，我和爸妈在那边休息区等你。"

看着妹妹欢快离去的背影，随欣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眼巴巴地望着商场里的各种好东西，却很少开口要。

那时家里条件一般，她早早就学会了克制欲望。现在有能力让妹妹不必经历这种克制，这种感觉比买到任何东西都令人满足。

休息区的长椅上，随方和赵文经正在欣赏今天的"战利品"。

随欣到旁边的摊子上买了四杯饮料，给父亲的是普洱，给母亲的是玫瑰花茶，她自己和随乐是冰雪炖雪梨。

"哪来的茶？"随方惊讶地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纸杯。

"刚才路过路边摊买的。"随欣面不改色地说，"看你们累了，就没问你们要喝什麽直接买了。"

赵文经啜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好茶。"

三人安静地坐着，看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随欣注意到父亲不时偷瞄那件皮夹克，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男孩；母亲则一直抚摸着羊绒大衣的袖口，眼中满是珍惜。这些细微的表情比任何感谢的话都更让她动容。

"没中奖——"随乐拖着长音回来了，但脸上并没有多少失望，"不过抽到个参与奖，保温杯一个！"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看到冰糖雪梨，随乐立刻接过，“刚好有点渴了！”

回家的出租车上，随乐兴奋地盘点着今天的收获，随方则小声计算着总共花了多少钱。听到那个数字时，她倒吸一口冷气，"欣欣，这太破费了。。。"

"妈，我乐意。"随欣握住母亲的手，"以前都是你们给我买，现在该我回报了。"

赵文经从前排转过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这个沉默的男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如此简单，却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

回到家，随乐迫不及待地试穿所有新衣服，在客厅里走起了"时装秀"。随方小心地将羊绒大衣挂进衣柜，又忍不住拿出来对着镜子比划。赵文经则坐在阳台上，借着夕阳的光线细细端详那条真皮腰带，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随欣站在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窗外，夕阳将虞城的屋顶染成金色，远处已经有人家提前放起了鞭炮。年味越来越浓了，而随欣的心，也被这份平凡的幸福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