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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1页）

第7章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随欣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昨夜城隍考场的经历如梦似幻，但指尖残留的墨香和腰间隐隐的酸痛提醒她，那绝非寻常梦境。

"天人转世。。。"她轻声呢喃，嘴角不自觉上扬。若在从前，遇到这种灵异事件她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但现在，想到自己随时能通过青空珠"下线"跑路，连恐惧都变成了新奇。

"那鬼地方比起青空珠差远了。"随欣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那片混沌的神域，连青空珠内清晰的黑土地都比不上，更别说那些战战兢兢的小鬼了。

杜羽泽的补课如约进行。出乎随欣意料的是，这位看似温顺的正夫讲起经义来竟如此精彩，枯燥的典籍在他口中变得生动有趣。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理解能力——那些晦涩的句子，她竟能一听就懂，甚至能举一反三。

"妻主天资聪颖。"杜羽泽眼中闪烁着赞叹，"一点就透。"

随欣笑着摇摇头："是你教得好。"她没说出後半句——这种学习效率，八成又是"天人转世"或青空珠的功劳。

离开杜府前往县学时，随欣注意到于若淳化作的小红狐狸远远跟在马车後面。这位"花魁小妾"自从昨夜表露身份後，变得更加殷勤，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惹人厌烦。

县学门口，苏香君和另外两位同窗已经等候多时。看到随欣的马车，三人立刻围了上来。

"随欣！今日旬休，我们打算去齐云山踏青，一起吗？"苏香君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骑装，显得格外精神。

旁边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少女补充道："听说山上的杜鹃开了，美得很。"这是姜清兮，县学里出了名的才女，父亲是乐安县丞。

"而且。。。"最後一个圆脸少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齐云山神庙最近很灵验！"邓寻雁，商贾之女，最爱打听各种奇闻轶事。

随欣本打算放学後去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赚钱的门路——她可没忘记自己最初穿越的目的之一就是搞点金银珠宝。但听到"山神庙"三个字，她立刻改变了主意。

"好啊，一起去。"

齐云山位于乐安县城西，山势平缓，风景秀丽。四人在山脚下了马车，徒步上山。春日的山林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确实比闷在县学里舒服多了。

"你们知道齐云山神的来历吗？"邓寻雁边走边卖弄她打听来的消息，"据说她是三百年前的将军齐云，战死後被百姓奉为山神。"

"我娘说那都是乡野传说。"姜清兮不以为然，"哪有什麽神仙鬼怪。"

随欣笑而不语。若在昨天之前，她大概会和姜清兮一样嗤之以鼻。但现在。。。想到昨夜那些青面獠牙的小鬼，她只觉得姜清兮天真得可爱。

半山腰的松树林中，一座青砖小庙静静矗立。庙不大，但香火旺盛，门口挂着"有求必应"的匾额。庙内供奉着一尊英姿飒爽的女神像，身披铠甲，手持长枪，面容却秀丽非常。

"这就是齐云山神？"随欣仰头望着神像，莫名感到一丝亲切。这位女将军眉宇间的英气，让她想起很多创造了伟大事业的大人物。

四人依次上香。轮到随欣时，她刚跪下磕头，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云雾缭绕的军营中。

"随秀才，久仰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後传来。

随欣转身，看到一位与庙中神像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帐前。不同的是，这位"山神"更加鲜活生动，铠甲上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

"齐云山神？"随欣试探地问。

女子点头："本神观随秀才非常人，特请一见。"

随欣暗自警惕。又一个能看出她"非常人"的存在。这个世界的鬼神似乎都能感知到她的特殊。

"山神找我何事？"

齐云叹了口气，铠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如你所见，我的庙宇年久失修，香火日渐稀少。若无足够信仰之力，我难以庇护这一方水土。"

随欣环顾四周。这片军营显然是齐云生前的记忆投影，远处的士兵身影模糊不清，像是褪色的老照片。

"山神是想让我帮忙重修庙宇？"

"正是。"齐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秀才果然聪慧。若你肯相助，本神自有厚报。"

随欣心中一动。厚报？金银珠宝？但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山神明鉴，我不过一介秀才，哪有能力。。。"

"你有。"齐云打断她，"你身上有'那个东西'的气息。"

随欣心头一跳。那个东西？青空珠？

不等她询问，齐云继续道："我不会追问你的来历。只要你答应帮忙，我可以用山中珍藏的灵石作为报酬——对'那个东西'的成长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