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心动:尝试与陆扬交往
陆扬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那颗被都市的钢筋水泥磨得有些粗糙的心,竟然开始有了柔软的回响。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不板”和“可爱”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他让我感到了被看见,被欣赏。这在过往的感情中,是何等稀缺的感受。
那天晚上,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陆扬的名字,我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耳畔传来他带着几分忐忑又故作轻松的声音:“喂,林意,还没睡呢吧?是不是在想我?”
我轻笑一声,靠在公寓落地窗前,窗外是上海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像是流动的银河,而我,却觉得自己漂浮在这银河中央,没有归属。“自恋。”我简短地评价,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窗玻璃冰冷的边缘。
“嘿,这不叫自恋,这叫自信!”他隔着电话都能把那股子意气风发传过来,“我觉着吧,你肯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跟我出来吃那麽多顿饭,看那麽多场电影,听那麽多场废话。”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想象着他此刻嘴角扬起的弧度,大概是带着得意的。他总是这样,直白而充满活力,像一束强光,毫无预兆地闯入我习惯了微光的内心世界。
“我就是觉得,你跟我之前认识的人,都不太一样。”我坦诚地说,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那当然,你见过哪个金融男像我这麽有幽默感,这麽接地气,还这麽会逗人开心的?”他开始自卖自夸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怎麽样,给个机会呗?让我照亮你枯燥的金融人生!”
我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那些奇葩的相亲对象,他们的傲慢丶计算丶或是无趣。再对比陆扬的鲜活丶热情和那种不加掩饰的真诚。这番对比,让我心中的天平有了明显的倾斜。
“好,我们试试看吧。”最终,我轻声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我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期待。这并非是我能轻易做出的决定,毕竟,我内心深处依然住着那个敏感又悲观的林意。但这一刻,我愿意为陆扬,为那份难得的被看见,尝试一次。
陆扬欢呼起来,那声音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孩子气的雀跃,像是赢得了一场重要的比赛。他没有问我为什麽答应,也没有追问我内心深处的犹豫,他只是纯粹地快乐着。这种简单,在我的复杂世界里,显得尤为珍贵,也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太棒了林意!你不会後悔的!我保证会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他兴奋地承诺着,语调高昂,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胜利。而我,竟也在这份热情中,感受到了一丝被卷入的丶暖洋洋的期待。
我们的约会变得密集起来,陆扬是个天生的行动派,他的精力旺盛得超乎我的想象。我的周末日程,不再是固定地在咖啡馆里看书,或者和闺蜜们抱怨相亲,而是被他安排得满满当当,充满了各种新奇的体验。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他开车载我去了远郊的草莓园。
“林主管,你平时是不是只会对着报表和电脑屏幕,从来没见过真的泥土和草莓?”他一边打趣我,一边熟练地蹲下身,拨开绿叶,寻觅着藏匿其间的红果。
我穿着一双并不适合泥土的白色运动鞋,小心翼翼地走在田埂上,生怕弄脏。他看我拘谨的样子,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手,把我拽到一垄草莓前。“来,尝尝这个,刚摘的,还带着泥土的芬芳呢。”他递给我一颗饱满的草莓,上面还沾着几颗晶莹的露珠。
我迟疑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草莓的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带着一股纯粹而自然的清新,那是超市里永远尝不到的味道。我感到久违的放松,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小镇上光着脚丫跑跳的岁月。
陆扬的眼睛亮亮的,像两颗闪烁的星辰,映着阳光下的草莓田。“怎麽样?是不是比你那些金融数字更有味道?”
我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嗯,很甜。”
他见我笑了,也跟着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耀眼。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也沾染上了他身上的阳光气息,冰冷的心脏被一丝丝温暖的电流穿过。
他还带我去看小衆电影展。在一家老旧的艺术影院里,我们坐在最後一排,看一部黑白的老电影,故事缓慢而深沉,探讨着人性的孤独与连接。电影结束後,影院里一片寂静,只有稀疏的掌声。陆扬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干燥,给予我无声的陪伴。
“你觉得,电影里那个女主角,最後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吗?”他低声问我,眼神里带着思索。
我靠在他的肩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也许吧,或者说,她找到了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他还带我去听livehouse的演出,那是以前我从不会涉足的场所。喧嚣的音乐,摇曳的人群,酒精的微醺,让我在最初的拘谨後,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轻轻摇摆。他会在人群中紧紧牵着我的手,确保我不会走散,并在我耳边大声喊着歌词,眼神里充满了炽热的爱意。他仿佛一个巨大的能量源,不断地向我传递着活力和热情。
甚至,他还带我去体验了一次攀岩。
“什麽?攀岩?陆扬,你知不知道我穿的什麽鞋?”我看着那面陡峭的人造岩壁,心里一阵发怵,脚下却是一双新的小白鞋,我几乎可以想象它沾满粉尘的样子。
“哎呀,别担心啦,我们有专业的装备!而且我会全程在下面给你保驾护航!”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更衣室,塞给我一套运动服和攀岩鞋。
换好衣服出来,我看着镜子里略显笨拙的自己,感到有些好笑。陆扬已经穿戴整齐,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岩壁下,显得既专业又可靠。
“林意,你可以的,相信我!”他仰头看着我,眼神坚定而充满信任。
一开始,我手脚并用地攀爬,有些笨拙,好几次都差点滑落。我的手心出汗,双腿发抖,心里不断打退堂-鼓。但每当我擡头,总能看到陆扬鼓励的眼神,听到他在下面给我加油打气:“林意!抓稳!你可以的!再往上一点!”
那种坚定而充满信任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真的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一步步向上攀爬。最终,当我气喘吁吁地到达一个小平台,陆扬在下面给我竖起了大拇指。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突破,原来,我也可以做到。
被呵护的感觉,是久违的。
他会记住我不爱吃香菜,会在点餐时特意叮嘱服务员;他会发现我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即便我不说,他也会默默地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或者带着我去外滩散步,听我发泄职场的委屈和压力。在夜风中,他会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坚实的依靠。他的拥抱总是那麽有力,他的笑容总是那麽阳光,仿佛能驱散我心头所有的阴霾。
有一次在外滩,江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刚抱怨完一个难缠的客户,情绪有些低落。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认真地帮我把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後。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周围游人如织,身後是璀璨的万国建筑群,可在那一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专注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潭深邃的湖,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话音未落,他俯下身来。我闻到了他身上干净的皂香,混着清冽的江风气息。唇上传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触,像羽毛拂过心尖。我没有躲闪,身体甚至本能地微微前倾。得到回应後,那份温柔便化作了带着些许霸道的探索,将我所有的不安与抱怨尽数吞没。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我们之间逐渐升温的空气,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那是一个漫长的吻,漫长到足以让黄浦江的游轮驶过一个来回。
他似乎拥有一种魔力,能将我从日常的琐碎和压力中解脱出来,让我感受到一种被宠溺的幸福。
那晚之後,我们之间的空气变得不一样了。有些原本隔着的薄纱,被悄然揭去。送我回到公寓楼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道别离开,而是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电梯间的灯光有些昏暗,映着他闪烁的眼眸。
“我……能上去喝杯水吗?”他问得有些笨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下了电梯的楼层按钮。
那一夜,我公寓里那扇总是俯瞰着孤独夜景的落地窗,第一次有了两个人的倒影。窗外的万家灯火,似乎也不再那麽遥远和清冷。没有过多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一次呼吸的交缠,就足以让所有的防备土崩瓦解。我像一株久旱的植物,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与生机。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睁开眼,看到身边熟睡的他,和他搭在我腰间沉稳的手臂,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踏实,瞬间填满了我的心。
我感到自己被“滋养”了。他让我感受到了被偏爱的温暖,被坚定选择的幸福。我的内心逐渐变得柔软,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防备。我甚至开始主动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偶尔也学着开些小玩笑。我发现自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感到开心,会因为他送的小礼物而感到惊喜,那些曾经被我视为幼稚的情绪,如今却像泉水般涌出。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有一次,我们坐在陕西南路那家我常去的咖啡馆里,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得像春日暖阳,带着一丝探寻和着迷。他轻轻伸出手,想触碰我的脸颊,又在半空中停住,似乎在等待我的许可。
我脸颊微红,心里却甜蜜得像喝了加满糖的拿-铁。我轻轻点头,允许了他的触碰。他的指尖带着咖啡的馀温,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那种细腻的触感,让我感到一阵颤-栗,是酥麻,也是久违的悸动。
他或许不是陈泽那般沉静如水的存在,他的爱炽热而直接,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用他的热烈和行动,照亮了我被动而内敛的内心世界。我开始相信,或许这就是我一直渴望的爱情,虽然带着一些我无法言喻的不安,我不知道这份热烈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背後的“简单”是否能承载我的“复杂”,但我愿意尝试,愿意沉沦。
毕竟,三毛说过,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丶吃饭丶数钱丶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而陆扬,他正在用他的方式,让这份爱情,逐渐落实到我的生活里。他会陪我去超市挑选食材,会帮我组装宜家的家具,会在我加班时给我送来宵夜。这些平实而具体的行动,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重量和温度。
我看着窗外上海的霓虹,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座城市,曾让我感到孤独和压力,如今,却因陆-扬的存在,多了一丝温度。我希望,这份温度能长久地持续下去,温暖我未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