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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的告别与隐秘的祝福(第1页)

苏雅的告别与隐秘的祝福

周琪和顾白的离开,像一阵热烈的季风过境,留下了满屋子的喧嚣和甜蜜的气息。那辆载着他们去机场的出租车卷起一溜烟尘,消失在古镇的巷口,我的咖啡店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烟尘慢慢落定,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空。那份由爱和重逢带来的暖意,像云南冬日里最慷慨的太阳,久久地萦绕在心头,烘得人四肢百骸都舒坦。

苏雅没有走。

她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植物,安静地丶固执地留了下来。她没有说要留多久,我也没问。有些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问的。她只是在周琪他们离开的那个下午,帮我把用过的杯子一个个洗干净,擦干,放回架子上,然後说:“林意,明天早上我想喝你做的手冲,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

我说:“好。”

于是,日子就这样流水一般地过。苏雅不像莉娜那样,会拉着我去田野里疯跑,寻找什麽虚无缥缈的灵感;也不像周琪,会兴致勃勃地研究我店里哪款咖啡豆最贵,盘算着能卖出多少钱。她只是静静地存在着。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木格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她会准时出现在店里。我为她煮一壶当日新开封的咖啡豆,我们俩就坐在窗边,一人一杯,看着街上的行人从稀疏到热闹,再到稀疏。她总是捧着一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法律典籍,一看就是大半天。阳光拂过她专注的侧脸,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那一刻,她不像个叱咤风云的大律师,倒像个在自习室里苦读的女学生,干净又纯粹。

在上海,我们之间的距离,隔着的是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是没完没了的电话会议,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疲惫。而在云南,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木桌,和两杯咖啡蒸腾出的袅袅热气。

我渐渐发现,苏雅在这里,展现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她。

她会陪我一起去逛镇上的早市。那里的空气混杂着新鲜的泥土味丶菌子的香气丶辣椒的辛烈,还有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野草的味道。她一个在上海连超市都懒得逛的人,却会饶有兴致地陪我蹲在一个卖薄荷的老奶奶摊前,看我跟奶奶为了三毛钱的差价一来一回地“厮杀”。她看着我们,不说话,嘴角却挂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算计,没有分析,只有纯粹的丶孩子气的好奇。

她会帮我打理店里那些被我养得半死不活的花草。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知识,一边修剪枯枝烂叶,一边头头是道地跟我讲:“林意,你这盆绿萝浇水太勤了,根都快烂了。还有这盆茉莉,要多晒太阳,你老把它放在阴影里,它怎麽开花给你看?”我看着她那双翻阅无数卷宗丶敲打过无数次键盘的手,此刻正轻柔地拂去叶片上的灰尘,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甚至会笨拙地学着我冲泡咖啡。她总是记不住水温和时间的精准配比,不是冲得淡了,就是萃取得过了头,苦涩得让人皱眉。我笑她:“苏雅,你还是去看你的法律书吧,这活儿你干不来。”她也不恼,只是端起那杯失败的作品,自己先尝一口,然後一本正经地评价:“嗯,这次的苦味比上次的更有层次感。”我笑得前俯後仰,她也跟着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些天,我们聊了很多。聊小时候的糗事,聊大学时的梦想,聊镇上哪家的米线最好吃,唯独不聊上海,不聊工作,也不聊感情。我们像两只倦了的鸟,从喧嚣的都市飞回这片宁静的山林,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彼此被风雨打湿的羽毛。

直到那天下午。

我们一起去小镇附近的山上散步。那是一条当地人踩出来的野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松林和不知名的灌木。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满是松针和腐殖土的清香。我们并肩走着,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除此之外,四下一片寂静。

走了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一件温暖的外套,妥帖地包裹着我们。

夕阳开始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光线穿过树林,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我在一块能俯瞰小镇全景的山坡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雅。她的发丝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上,眼神正望向远方炊烟袅袅的村庄,宁静而悠远。

“苏雅。”我轻声叫她。

“嗯?”她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谢谢你。”我说,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谢我什麽?谢我把你的咖啡豆喝掉那麽多?”

我摇了摇头,笑了。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一直在保护我,谢谢你一直在用你的方式,默默地支持我。”我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把那句在心里盘桓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也谢谢你……对我的那份心意。”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苏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抹绯红,迅速蔓延到耳根。她猛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我,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镇定:“林意,你想多了。”

“不,我没有。”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顾廷轩的事情开始,你‘无意’中透露的那些信息,其实是在提醒我悬崖勒马;到莉娜站在天台边缘,是你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把我们都叫了过去;再到陈泽……他走後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快垮了,是你默默地帮我处理了所有我不想面对的琐事。”

我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指尖在微微颤抖,却很坚定,没有挣脱。

“我感受到了,苏雅。一直都感受得到。”

苏雅的身体僵住了。她缓缓地转过头,重新看向我。她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像两潭即将溢出的深泉。她没有哭出声,也没有抽泣,只是那麽倔强地丶隐忍地站着,任由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她素来冷静自持的脸庞。

晚风吹过,拂动她的发丝,也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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