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行宫休整完后,阿瑞,跌跌撞撞地从行宫的映月轩外跑来,一头扎进蔺景然怀里。
“母妃母妃!阿瑞的蜻蜓飞走啦!”
蔺景然捏了捏他鼻尖:“飞走了便飞走了,春桃,端些蜜水来。”
阿瑞端着茶水杯喝了水,眼睛还盯着窗外,叹了口气:“那只蜻蜓是蓝色的,可好看了,阿瑞想捉来送给母妃的。”
蔺景然被他那副认真的小模样逗乐:“哟,我们阿瑞真有孝心。不过呢,蜻蜓在天上飞才自在,关在笼子里就不快活了。
就像我们阿瑞,是不是也喜欢在行宫里到处跑,不喜欢被关在屋子里?”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很快又被桌上新呈上来的冰镇牛乳酥酪吸引了注意力,乖乖坐好。
“娘娘,谢昭仪来了。”
谢昭仪款步走了进来。
阿瑞高兴:“谢娘娘!”
谢昭仪勾唇,拿出一个编得精巧的草蜻蜓:“路上随手编的,给五殿下玩。”
阿瑞欢呼一声,接过草蜻蜓,爱不释手,把飞走的蓝蜻蜓忘在了脑后。
蔺景然笑着让座:“你可真是稀客,我这映月轩今日是吹了什么风?”
谢昭仪笑道:“湖上吹来的穿堂风。在附近走走,听见孩童笑声,便知是你们这里。行宫空旷,就属你这里热闹些。”
蔺景然眼含笑意道:“也就是多了个小的,鸡飞狗跳。你若是喜欢清静,可不该往我们这儿来。”
谢昭仪看了看摆弄草蚱蜢、自顾自玩得开心的阿瑞,柔和道:
“无妨,五殿下很乖巧。又在看什么?莫非还是上回那本……《冷宫落魄千金》?”
蔺景然顿时来了精神,把书往她面前一推:“正是!你快看看,这最新一回,写到你心坎里没?”
谢昭仪无奈:“不过是些杜撰的话本,也就你看得津津有味。”
蔺景然不服:“话本才见真性情呢!你瞧这女主,被打入冷宫,不哭不闹。
愣是靠着一手种菜养鸡的本事,把冷宫经营得风生水起。
连看守太监都跟她合伙做起了生意,最后竟惊动了圣驾。
眼看就要复宠……这路子,是不是清奇又解气?”
谢昭仪淡淡道:“种菜养鸡?怕是没等生意做起来,就先饿死冻死了。
冷宫那般地界,炭火衣食皆是克扣,哪来的本钱经营?”
“哎,你这人,怎地如此扫兴?”
蔺景然嗔道。
“图个乐子罢了。难不成非要写她日日以泪洗面,等着那薄情郎回心转意?那才叫无趣。”
阿瑞眨巴着大眼睛:“母妃,什么是冷宫?里面很冷吗?为什么不给她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