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和金属碰撞出刺耳裂响。
他将黑黢黢的滚轮枪口重重一压,压在车窗边缘,接着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压下枪口——哒哒哒,将陈正双腿扫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亢的惨叫从车厢丝丝缕缕钻进在场每个执行部部员耳朵,甚至惊醒了已经被安顿在执行部车上的萧劲!
新鲜断腿齐齐散在车厢,陈正眼睛半睁,瞳孔涣散,迷茫的眨着颤抖的眼皮。
“这才叫残喘,父亲,这才叫苟活。”陈岁安收回机枪拔腿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众部员惊恐的望着提枪而来的陈岁安,谨慎恭敬埋头纷纷让开条大道。
吴克稳住心神,在发抖的声线中,问:“部长,现在撤退吗?收拾残局的昆机马上赶到……”
陈岁安脱掉黑色飞行员夹克,嫌弃踩在脚底,他静立于栏杆一侧,白体恤被风吹的微鼓,他垂着头颅接过部员递来的温热毛巾,娴雅的擦拭脸颊和手指,不似提醒,却似警告地说:“这是最后一次。”
众人两股战战。
“最后一次我允许你们出错,下次谁要再被人劫走,你们自行了断。”他说完将毛巾递回去,望着火光里那辆防弹,低语:“拿把狙击枪来。”
数架昆机此时赶到,天穹瞬间狂风大作。
这边陈岁安被众人簇拥着登上昆机,这边陈正被剧痛震裂至猝然醒来,四周无人。
绝处逢生!
只要还有命!
陈岁安就是不会杀他!!
他掏出手机。
与此同时,昆机已经攀升至800米高度,然而在急速攀升中机翼尾部舱门并未关闭。
只见陈岁安面容冷静地站在尾端空旷中央,接过递来的狙击枪,翘起右腿稳稳踩在弹药箱上,另一条腿踩在坚硬的金属地板上以作支点,在唳空狂风中,他背脊微微弓起,无机质似的玻璃瞳孔锁紧压低,清瘦修长五指缓缓合拢,食指指腹扣住长狙扳机。
——对准地面愈来愈小的那辆防弹车。
——砰。
12。7mm子弹旋空而出,划破气流,穿过尘埃,簇发着飞向油箱。
子弹击中目标,离了膛。
——轰!!!!!!!!!!!!!!
爆炸场景与十二年前如出一辙,粉红团状血雾混杂着金属蓬开,气浪呈圆形扫荡,让黑夜里的山丘一切树木刹那向外倾倒。
陈岁安陡然垂下手腕,无声注视着视野里逐渐暗淡的火光。
终于……亲手解决了我的罪孽……
妈妈我替你报仇了。
陈正天真得离谱,二十多年来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儿子。
从收到吴克消息那一刻起,陈岁安就已在心底判了他死刑。
可陈正不懂,也永远没机会懂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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